君顾客栈门口,陈田早就是看间街巷上那几个衣衫破烂的人。?火然文 .?ranen`
北面在开凿沟渠,征调了百万人,两旬之前,就有流民从北面过了淮水进了**县境内。
拖家带口,面色饥黄,着实是可怜,陈田那会还给了一个缩在屋檐下的小女娃两个包子,从饭馆中拿的,陈田花自己的银钱买的。
那小女孩也是饿得紧了,张口就吃,人掌心大小的包子,两口就吃完了。
可怜虽是可怜,但陈田不愿这些人进饭馆,这样会影响到饭馆中其他的食客,进饭馆的人少了,饭馆获得利就少,那会影响到年终时自己的工钱分红。不只是如此,这些流民喜欢闹事,从食客那里听来的,说是有几户人家已是遭了这流民的殃,钱财被偷,地中的桑葚多是被偷摘。
“千万是别来。”心里如是念叨着,陈田瞥了眼那流民,正好是有一流民瞪眼瞧来,陈田慌忙的是别开了眼,视线往他处去。
陈田虽是不看那流民,可那流民却是相互吆喝着往饭馆门口走来,招呼也不打一声,笔直的就要跨进厅堂中。
一股酸臭味飘过来,陈田掩了下鼻子,本还犹豫着,经这么一刺激,那身子就挡在了几人身前。
“为何拦着我几人?”当前一人问道,“莫非是见我几人穿着破烂,不让进吗?你这开的是饭馆,难不成还要看人吃饭?大爷我给的起银钱,快些是散开。”
身前的五人都是成丁,年岁三十左右,语气不善,大眼等着陈田,声音洪亮。
“这几位客官,只要是进店吃饭住宿的客人,本店都是欢迎的。”陈田惊慌了一阵,倒是镇定下来,陪着笑道,“可几位身上的衣衫……衣衫有些古怪,会妨着其他的食客。”
何止是古怪,简直就是臭,外头本是要进来的食客才到门口,就纷纷的是皱起了眉头,抬着袖口遮掩。
“碍着他人与我何干?我兄弟几个肚子饿了,是要来吃饭的。”领头的这人骂道,“你今日若是不让我兄弟几个进去也行,将这店门关了,我几个自走,寻他家去。”
开饭馆,那就是做生意,哪能是轻易的就关门,且这正是早间。县中也不只是一家饭馆,十字街就有一处,原是村中李婶家的,如今是让人夺了去,同是做着一样的吃食。
当真是不要脸,自家出了新菜式,他家立刻就照着做。
“这开门做生意,哪能是说关门就关门的。”这种情况陈田第一次遇到,见几个人凶神恶煞的,忙是回头往店中瞧去,“陈经理。”
实习生,正式店员,部门主任,部门经理,总经理。这是陈平给君顾客栈定的职业发展路线,七日一例会,反复是强调的。陈田口中的陈经理就是陈瘸子,饭馆落成后,客栈中的事务直接是交给他来掌管。
听得店中伙计报告时,陈瘸子正在练习识字。所有的店员都必须是学会识字,这是陈平的要求,计入每旬的考核中,与工钱年终分红挂钩,不只是如此,如若是连续三旬考核达不到要求,职位就会调整。
前两次陈瘸子已是落了下来,再有半旬又到考核,不得不上心,抽上空,陈瘸子几乎是要将陈平编制的简体汉字启蒙给翻烂了。
才到厅堂,陈瘸子就听得陈田的喊,便应了一声,扫了眼门口的人,眉头皱了起来。
“几位当真是不好意思,厅堂中已无空位,想要吃些什么,我让人给你们做,给你们送来如何,几位带回去吃如何?”陈瘸子带着歉意的道。
“没位置你让我兄弟几个怎么吃?”领头那人却不领情,往厅堂中扫了扫,指着地板道,“我也不嫌弃那地面脏,我兄弟几个不要桌椅,就在那吃。”
“这……地板上如何吃?”陈瘸子愣了愣,再瞧眼前几人的神色,便觉得有些不对头。
“爷说能吃那就是能,一个瘸子,哪来那么些事。”领头的人瞥了眼陈瘸子,“我听说你这那红烧肉不错,还有那烤鱼,都给爷是一人先来上一盘。”
这是闹事。
“客官你说笑了,你五位,也只需是一条烤鱼就成。一人一盘,那哪里是吃得完。”旁人都看着,没有证据,陈瘸子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该如何是好,只能是期冀让这几人自走,“这是早间,店中也无烤鱼,得是等到午时才成。”
“既是开着店,为何不做?爷几个从北面来,就是为了尝尝你这红烧肉,看看是不是真的那般好吃。你却不让我们进去,这是什么意思?信不信爷几个将你这店子给拆了?”领头的人再次叫嚣着,边上四人同是跟着起哄,大有一言不合就冲进客栈中掀桌丢椅的架势。
几人这般闹腾,引得客栈内外一众人纷纷是围了过来。一时之间,店门前居然是堵了起来。到了现在,陈瘸子是可以确定,这几人就是来闹事的。
斜对的方向就是县衙,陈瘸子抬头瞥了眼,这般大的动静,怎的是没人来?
“瞧什么?县衙?就是县长官,他也不能是挡着人不让吃饭吧?”领头的人看见陈瘸子的眼色,“你是要关这店门,还是让我几个进去?”
才说完,领头的这五人便往陈瘸子身边靠,逼迫着。
陈瘸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真要是让这几个闹事的进了门,他们肯定不会只吃了饭食那般简单,肯定还会闹出别的事来。
既是如此,那还不如是关了店门,歇一歇,等这几人走了再开店门就是:“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