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徐河原的梦师扇骨。这个东西在徐家历史上有着记载,但是随着徐河原的离去,谁也不知道扇骨究竟藏在了哪里。但他留下了密文,十有八*九就是埋藏扇骨的地方。我后来整理了很多资料,发现宋秋兰带走的东西,就是那套密文。”
“那怎么办啊,要是密文被她或者钟起给解开来了,扇骨岂不是危险了?”
严伯哈哈大笑,话语中有着十足的肯定。
“不会的。我就不信,天底下除了徐家人,还有谁能够读得懂那千古密文。”
严伯说这话的时候,凌厉的眼神一直盯着面前的黑暗。我被他说的有些不知所措。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大费周章地把我引到这里来,又为什么要放出自己死去的消息呢。
“主事,你听我说。宋秋兰那个人,或者说钟起。他不怕你们年轻一代,怕就怕我们这些老骨头。不是因为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有什么能力,而是我们知道先辈们的秘密。钟起毕竟是败在徐廉两家手里的,这是他的一个心结,就算徐家的梦师再怎么不济,他到底还是有些忌惮的。但老一辈死的都差不多了,还剩我一个,我要是活着,宋秋兰不可能放过我,更别说让我跟你通风报信了。所以我就让徐巍跟你说我死了。用的是宋秋兰的手机。她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回来了,只能监控自己的手机,知道我死了,她的动作也能缓慢些。”
这话听得我心里发酸,一件千百年前的恩怨牵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钟起他到底是要我们都死绝啊。如今魂器被我们毁了,他转生的养料没有了,转而盯上了徐景川的扇骨。
传说徐景川的扇子只有扇骨没有扇面,那是因为普通人是看不到扇面的,只有他自己的才能灵活运用。这扇子骨不是凭空得来的。相传是用成百上千只梦妖的骨头炼制而成,有催人入梦、梦从心生的功效。但与此同时,扇骨凝聚了巨大的妖力,一般人无法把持。甚至会被妖骨吞噬。所以这扇骨,一直都是由徐景川本人保存的,别人只能在他入梦的时候,窥得一二。
“那严伯,这地方……”我忌惮地看着四周,有些畏惧。
严伯笑了。
“主事。不瞒您说,上一辈梦师,已经把密文解了。”
什么?已经解了?说好的千年难解呢?不对,上一辈梦师,莫非是……外公徐清让?我的眼睛瞪得老大。
严伯点了点头,他已经知道我在想什么了。“没错,就是他,他解了密文,没有告诉任何人,但告诉了我。所以我才能知道,埋藏扇骨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严伯说完这话,眼神又一次飘向黑暗。我顿时就明白了,莫非扇骨埋藏的地方就是徐景川雕像之下,这个黑乎乎的洞里面?
“你不怕宋秋兰也能进到这里面?”我有些担心。
“那藤蔓,认得徐家人的血,包括这洞口的植物,都是如此。秦先生不能进来,也是这个道理。”
我点了点头。严伯把手里的手电筒塞进了我的手里,支撑着边上的石壁就要起来。我赶紧扶住他,伸手碰到他干枯的手臂时,还是忍不住身体一颤。
严伯把我的反应看在眼里,轻声说道:“不怪你,我这个样子,确实骇人。时间一长,跟个活鬼没个两样。”
他到底是因为徐家的事情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我心有不忍,小心地撸起他的衣袖看去。那青色对襟衫下头的手臂,真的就跟柴棒一样,发出灰白色的暗光。
“伯……你这是身体……”
他摆摆手,似乎很不在意。“我从那天起床头晕开始,就知道身子骨不行了。宋秋兰给我做菜,在里头下了毒。我照着古书上的做法,以灸甘草一寸嚼之,咽汁后随之吐出,一眼看去,竟是鲜红色。我一看就知道不好了,这不是别的,这是三尸毒啊。”
三尸毒……这个东西,我身体里也有。但因为貘的缘故,一直未能大发。看到严伯的样子,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这种毒不能解,只能让另一个东西去代替受之,一般人怎么肯让其他生灵去忍受这样的痛苦呢。
“主事,把灯打开。”严伯道。
“哦。”我立马揿开关,那道一开始把我吓得够呛的光柱,直直地向着幽暗的前方射去。黑洞*洞的前方乍一看还以为到了边,再定睛时并可发现光柱并没有照到尽头,只是囫囵地有了一个轮廓。上下左后很明显都是人为凿开的,但空间并不是很大,想来这地方也不是什么墓室,不可能像相侯帝王家那样修出宽直整洁的甬道。
我一边扶着严伯,一边小心翼翼地朝前走。这底下静的出奇,大约走了一分钟,算起时间来上头也应该出太阳了,竟然任何声音都听不到,完全隔音。我从没想过后花园底下有这么一个神奇的地下室,甚至怀疑当初那个所谓的风水师,让人把后花园弃置不用这件事,也是颇有深意的。假如外公破了密文,最有可能告诉的人除了徐家的,就是秦三友,而那时候的秦三友,恰好就是在外学成归来的风水师,两边一对,没有丝毫的衔接问题。
“严伯,既然扇骨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那应该不用担心啊,我们还来这里干什么?”
他叹了口气,似乎把这辈子所积攒的所有气力都使了出来。“钟起那个人,能使出的花招实在太多,他假如能够转生到一个流着徐家血的人身上,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你、我都是凡夫俗子,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