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身体的力量却十分强大。墙壁上连着石台的几根大腿粗的铁索,她两手轻轻一抬就拎了起来,随即将连接石台的那一断分别扣到了我的手脚和脖子上。一松手,一股巨大的牵制里猛地像四面八方我把拽去,这种痛苦的感觉不亚于古时候的车裂。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设计好的,铁链虽然奇重无比,但却恰好牵制住了我的身体,没有把骨头和肌肉拆开。被她重重地砸了一凳子之后,我本来就没什么知觉了,再加上现在的极刑,整个人直翻白眼,身体不断地痉挛着。
撑住……撑住……
fiona满意地看了我一眼,微微转身向石台的另一头走去。
“你也看到了吧,秦初一的眼睛,”她不紧不慢地道,“我接走他的时候,他就像个残疾人,什么都干不了。我想着,反正以后他都是要跟我过日子的,倒不如给他一双眼睛得了。我没事,我能继续去取其他人的。”
“但转念一想,他看到的都是我想给他看的世界,万一一激动自杀了,岂不是不能为我所用?所以干脆,我就再给了他一双手,让他沾沾血,从此跟我依旧是一条路上的人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满脸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像是在诉说一件极为平凡的小事,小到不能再小。
她转过身,手里捧了一个木盒子。这个木盒子我见过,在西南省的那一遭,最后乌娅交到我手上的,就是这个东西。当时这盒子裹着黑布,揭开后,盒子上满是树木致密的花纹和岁月留下的光泽,一股不祥的邪气冒了出来。
现在,这股邪气更加浓烈了,似乎即将进入一个巅峰的状态。
或许是看到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手里的盒子,fiona笑了笑。开口道:“吴恙,关于这个盒子,我还得谢谢你呢,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怎么从罗晴安那个贱人手里把这东西夺过来。”
“你大概也清楚吧,这东西是魂器,用来集魂的。钟起大人的容器虽说还没准备好,但魂器得先筹备起来。当初我就说过,罗晴安不像是会乖乖配合的人。可是他偏偏不听!”说道这里,她的眼神里突然涌出一股怒火,几乎能把眼前的东西点燃。
不知道是死亡在即还是休息了一阵的原因,我的身体恢复了一些起了,张开干哑地嗓子细弱地问道:“你是……钟起的……什么人……”
我的这句话似乎惹起了她的兴致,她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思索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说道:“算起来,当年我应该是钟起大人的侧室。”
“侧室你明白吗?我跟丫鬟除了要伺候大人休息,就没什么两样了。那件事情发生后,很多人求情。那女人靠自己娘家的嘴皮子免于一难,最后带着大人的儿子跑到深山里去了。”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盼着大人死,因为只要他一死,所有人都会得到宽恕。特别是徐廉两家的人,看钟起大人的眼神,几乎都是在诅咒他。可偏偏不想,最后输的人确实自己。”
“执行死刑的那一天,我被安排在丫鬟们之中,强行观刑。当所有人都背过头。不认看到那血淋淋的画面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一个事情。”
“钟起大人在笑。那种笑不是死前无所畏惧的笑,也不是慷慨赴死的那种坦然,而是完全不屑一顾。轻蔑的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带着这个念想,一直想和大人再次见面。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一个机会,我故意做错事情,被逐了出来。随即就去找那只顾自己性命的女人那儿去。山路坎坷,十分不好找,我想尽各种办法,总算是找到了山中的那个小屋子。你猜我看到什么了?报应啊,都是报应啊!”
“屋子里或者的只有大人儿子一个人,四周都是尸体,守卫、仆人、包括所谓的正室,脖子上都被豁开了一道口子,就像牲畜一样,活生生地死了。而拿着刀的那个人,就是大人的儿子。”
“也不知道当时我为什么就认定,大人的魂魄已经跑到他儿子身体里去了。我噗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哭得不成人样。我什么都没说,他却开口了。”
“我记得他说,‘青衣,起来吧’,我当下就决定,无论是生是死,我都要世世追随大人。我把他在林子里养到二十岁,他跟我说,他要成婚。我当时不明白,但还是照做了,直到孩子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女人惨死,我才明白了过来。”
“大人的转生,需要的是自己的亲骨肉。他一次一次地变年轻,而我却在一天天老去,直到死之前,大人握着我的手说,‘青衣,我们还会再见的’。”
“你猜怎么着,他剥下别人的人皮,与我的尸骨放在一起做法,促成了我的妖化,我终于能永远陪在大人的身边了。我有时候问他,他为什么不干脆娶我,他说他不想杀我。”
“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转生后的钟起大人一个一个的吧徐廉两家的人杀光,廉家不仅立马就败下阵来,甚至到了断子绝孙的地步。虽然后来廉婧的出现让我们明白他们还在苟延残喘,但也没必要害怕。倒是你们徐家,还好好地活着,风风光光,荣耀一身啊。”
青衣冷笑了几下,眼神一转,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再次开口。
“那件事情,徐家是下了狠手的,不能让你们白白死去,得折磨你们,让你们明白,什么是痛苦。就在这个房间,我们把一只又一只的食梦貘绑在这里,让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