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孙建平载着半船的糖果与糕点又回来了。
东沙公社与西沙公社又热闹了起来,有些村民还买了一点糖果存货。孙建平的船从东沙开始发货一直到西沙结束,再回到东沙时,听说东沙老家球山村的麻雀店,早已没货了。
孙建平去村长家看了看,果然是五个空罐子摆在桌上,大门口还加贴了一张红纸条:“暂时售完”。
村长也姓孙,人称老孙头。他听到门外有响声,就从后屋的灶间出来,一看是孙建平,忙拍着手上的稻杆灰,哈哈道:“建平,你让开麻雀店的想法真好啊。你看,这两下子,五个罐子的糕点就卖完了,一个村两百多户人家,这么点副食品,确实不够啊。”
“手头确实拿不到货,市里吧,托着关系才一次特别弄这么点的。”孙建平说得半真半假。
市副食品加工厂,孙销售对孙建平有个讲法,一次一吨,还是可以的,生产多了,厂领导还不敢批,给他供货还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
村长握着孙建平,又客气地说:“建平啊,公社的洪书记,早两天来过我这儿,特别交待等你回来后,马上去他那一趟,找你有事商量!”
孙建平打着呵呵,道:“听说了,我同学陈卫星与鲍海棠,都告诉我了,是县里的沈局长想找我谈话。洪书记嘛,只是转个话!”
“哦,是这样啊!那你得好好准备,说不定又会弄出什么事来,那沈局长是大官,可不是闹着玩的。”村长认真交待。、
孙建平告辞了村长,立即跑埠头,开小火轮去东沙公社大院找洪书记。他主要目的,还是在公社借打个电话,谁让只有公社有电话呢,他要向市副食品加工厂孙销售那儿订货,刻不容缓。
到了公社,恰巧遇到洪书记正召集了五六个干部在开会,孙建平躲在门处听了听,只听见洪书记在说:“现在县里呢,对东沙公社盯得越来越紧了,没有别的,就是孙建平又搞了新名堂。他一弄这动静又大了,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弄得我吃不香睡不稳!大家都谈谈对开麻雀店这件事的看法吧!”
公社宣传委员大周说:“恐怕这跟种地不一样,分了田地,种瓜种豆,谁也管不着;只是这麻雀店,跟我们种地人,完全的不搭界嘛!”
劳动生产委员大林说:“这事要是放到以前吧,那是要抓来大批大斗的,这走得哪门子路线嘛;还好现在政策是变了,但是也没有允许什么都能搞呀!特别是农村年青人不老老实实种田地,搞什么菜品运输贩卖,搞什么村村麻雀店,我看这样下去,一定影响农业生产。”
组织纪律委员老刘说:“党的改革政策嘛,是快速推动起来了,只一年多时间,大家都丰衣足食,还有点余粮余钱,这是政策好啊;不过呢,田地改革后,这村民的空余时间也多起来了,总不能让他们围在村头没事打扑克闹事呗!”
洪书记接着茬说道:“老刘说得对啊,孙建平把我们农民勤劳的本份发挥到了极致,他一刻都不竭着,拼了命地赚钱。大家看嘛,现在这一年多来啊,他早就是万元户了嘛。一个人的财富,抵得上好几个穷村啰!”
老刘说:“改革出万元户,这是以前大家谁都不敢想象的,现在成现实了!就摆在我们面前。这麻雀店一搞啊,我看再过一年,孙建平都不知有几个万元啰!这是好事啊,如果大家都向他学习,那我们东沙就富得流油了嘛,谁还看不起咱农村啊,对不对!改革,就是要让大家有饭吃,富起来。”
洪书记说:“老刘的原则性很强,我总结一下,麻雀店这件事呢,我们公社是支持村民去搞的。大家表个态,赞成的举个手。”
老刘首先举了手,洪书记紧跟着,后面大周与大林与举了手,还有妇女主任等三干部也举了手。
洪书记最后说:“我们支持,就是不跟村民为难。不过这事呢,合不合政策,还得待上面定了再说,如果上面不支持,我们就说服村民撤店,不搞这一套。今天就这么定了,散会。”
孙建平听得真切,一听散会了,立马拨腿开溜。
可是小会议室的门已经打开了,洪书记第一个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孙建平,喊道:“建平,来得正好,我正开完会呢,到我办公室坐一下。”
洪书记在自已的办公室里,把刚才开会大家的不同看法,都对孙建平说了一遍。并严肃地交待他,这一次去县里,一定要好好表现,一方面要把东沙公社改革的大成绩,好好说一说,另一方面要把农村青年进步的事迹也亮一亮,让他们支持你搞麻雀店等更多的好事。
孙建平答应,一定把东沙公社处处树模范典型的事迹,好好说一说。
他在洪书记那儿打了电话,订好了下一批麻雀店的糖果与糕点,又打了沈局长的电话约了时间。
由于还要让赵卫国与薛月云开着小火轮去收购菜品与装货,所以孙建是借的洪书记的自行车。他熟练地炫技,穿行在田垠小道,越过一畦畦一片片绿油油的菜地稻谷田野、灰白房屋的村庄与宽阔石板路的小镇,直赴县城。
一路上,孙建平都是想着麻雀店怎么做大的事,他根本不考虑能不能开麻雀店,村民们这么喜欢麻雀店,生活变得这么便利,哪有不开张的道理。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赶路,孙建平终于到了县城。
虽然经常在市里逛,但是市府是没去过的,也不知道在哪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