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西尔大人,小姐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还请不要打扰......”
管家杰森劝谕着突然前来登门造访的少年,但碍于两家早已定下的关系,也不敢多说上门。
“嗯?”
这时切西尔撇头朝这位已侍奉维纳斯家族上下三代的老人怒瞪过去,右眼瞳孔闪烁的妖异橙芒让杰森浑身寒毛直竖,心脏更像被无形的手握住而产生刹那的骤停,一个踉跄的摔倒在地。
“连我这个未婚夫都不见了是么?”
切西尔迈开漆色甲靴套裹的长腿,跨过跌倒在地的老人朝楼道走去。尽管外面正值晌午时分,但府邸却因挂在窗户上的茶色窗帘的遮挡而陷入阴沉而压抑气氛,但切西尔现在却对这样的环境情有独钟。
“哼......”
切西尔伸手缓缓推开面前紧闭的木质雕花大门,门轴旋转带出的嘶哑摩擦声响在静谧的当下被无限放大。
昏黑的房间里,杂乱无章的物品,从凌乱的酒瓶内倾倒的酒液,散发出酸朽的气息在房间内浑浊的空气中萦绕不散,那位已然失去所有希望的少女正埋头呆坐在这一切混乱的中心。
——噔噔!噔噔!
“伊文......”
“啊,凯......”
闻声抬头的少女那模糊的视线似乎出现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沉寂已久的心湖在即将泛起涟漪的刹那却不由自主的再度沉默,因为眼前那张所凝实的脸容带来的,只有厌弃。
“给我出去!”
“哼!”切西尔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给我出去,我不想再说一次了!”
伊文态度决绝,这话几乎是用吼的给说出来,但可能长时间处于饥饿缺水的不良状态,说完后竟捂着胸口喘起粗气来。
“你觉得你还有力气跟我谈条件吗?”
换作过去的切西尔,断然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伊文说话,在他心里,眼前的少女是过去曾发誓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为之守护一生。如今却早已被当做笑话的存在,愤怒的种子在那个人出现的一刻就在内心最深处种下,终于到了破土而出的时候——
切西尔伸手一把捏起伊文的下把,苍白的脸容在他眼中表露无疑,但这一切只不过是在嘲笑他过去那卑微又可笑,却是自以为倾尽所有能换得真情回报的付出罢了。
“怎么了,我这样对你,是不是很不习惯啊?”
“你!”
伊文几欲抬手反抗,却被切西尔抢先一步将抓来的右手控制住,皮肤传来的冰冷触感的同时,自身的脉搏声亦被骤然放大,面前那双对视的眸子内所闪烁的橙晕强行给脑海注入一幅混乱的画面。
一个高瘦的身影手执一把等身齐高的漆红巨刃,脚下是尸横遍野,血流漂杵的残破大地,远处所不能分辨的城楼建筑烽烟四起,上涌的混沌黑雾中一个巨大的橙色眸子代替了高悬的月轮。
待橙眸眨眼之际,漫天散落下熏黑的翼羽,伊文随手捞起一片落在手中的翼羽,却发现上面竟也镶嵌着那颗橙色眸子,眸子中正映照出自己和此处一切发生的景象。
——“啊!”
伊文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被扯回当下思绪,填满昏暗的视线的尽是切西尔那张冰冷凌厉的脸。
“你的眼里面心里的,至始至终都是他,而我,哪怕丝毫的地方都没给留下!”切西尔手指微微用力甩开伊文的脸,视线被旁侧微微泛起的亮光吸引过去,“这不是我曾用过的东西嘛,哼!”
切西尔自傲地冷笑一声,随即移步走到交叉而立的两把剑刃面前,对准那把精蓝色的晶刃抓去。
“嘶!”
当指尖触碰剑柄的瞬间,一阵强烈的灼痛感将切西尔的手给弹开,同时那套裹的漆色指甲亦被焚成焦炭而崩碎开来。
“你真是阴魂不散啊!”切西尔愤恨地朝剑刃咒骂,却伸手指向伊文的方向你吼道:“不过嘛,你已经没机会跟我争了,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就行了,
切西尔猛然将头转向伊文,双眸爆发的森然怒威将地面的杂物直接掀飞,甚至还有的穿过遮盖的窗帘,直接击穿窗户,外面的风压顿时倒涌而入,随之透入的光辉竟将切西尔的右边脸的皮肤龟裂出交错的红痕交汇入燃烧的混金右瞳——
“反正现在在我眼里,她,只不过是一具工具而已!”
——
“唔啊!”
左眼突然涌溢的灼痛让亚萨瞬间失去了平衡而从马背上摔了下去。随即马儿一声嘶鸣,引得在前面带路的旅人刹住座下马匹的脚步。
“吁!”带路的商旅男子翻身下马,赶忙小跑到亚萨身旁将他扶起,“小哥,怎么突然摔下来了,没事吧?”
捂着左眼的少年摇了摇头:“没,刚刚眼睛进了沙子,一不小心就……”
“没摔着就好,过了前面就要到了。”
商旅男子将亚萨扶起,尔后重新将马匹给牵了回来。
一旁的亚萨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沙尘,随即掏出腰间挂着的水袋,将内里所剩无几的饮水润湿微微开裂的嘴唇。放眼望去,纯净的湛蓝晴空与无垠的黄土丘坡将眼前的画面一分为二,唯有那零星的植被草丛及挺立的仙人草掌点缀着仅剩的自然之韵。此处正是青空帝国东南部国境接壤区域——阿尔加特大荒原。
——
按照此前从比莲娜那里得到的地图,亚萨从帝盟央都樊龙迦叶出发,一路向西南方向到达临近央都的迦贝尔区后,走帝盟国境内第一大水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