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不就是想抓住你们两姐弟么!没想到居然给你们遇上了……”
老者口中所说的遇上了的事情,便是有关皇兽的传说。在东大陆的相关典籍记载中,皇兽不过是被后人杜撰出的幻想产物,不曾想过两姐弟竟在最危急的关头遇上了本应不存在的存在——
“世上本就有你我都无法企及的存在,就算穷尽时间,也未必能求出个所以然,就像过去姐姐曾说过的……”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煽情话,红月降世,你这具身体我今晚要定了!”
婴祖只是淡然一笑,俊秀的脸容望着笼罩的血色夜幕,空出的左手朝高悬的红月用力一抓……
轰!
手中炸开的血气在这广场上空凝成一个神俊威严的巨大狮首,獠牙怒张的巨口仿佛要将映入熔球双眸总的一切撕碎。
“这就是当年你用整个氏族的命轮所换取的……力量么?”
话音刚落,用血索束缚婴祖的三位教士顿时被脚下法阵飘散出无数形如樱花瓣的光刃割裂全身,上面沾染的鲜血在血月这大背景的映衬下更显凄绝。
“这……”
三名教士看到体表被光刃割裂的创口不断渗出暗红的稠状液体,带有强烈的腐气让人忍不住捂住鼻子。
“那些就是你们的好教宗往你们身体注入的异构血质,不过……”
还没等婴祖说完,三名教士的身体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枯朽衰败,前一秒还是壮硕的肌体后一秒被成了七老八十的皮包骨态,干巴发皱的唇瓣已盖不住镶住在收缩牙龈上的齿贝,那突兀的眼球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教宗大人,这到底是为什么!”
拖着蹒跚的步伐,三名教士用那变得嘶哑的声线朝安坐轮椅上的老者发问,然而他们每踏出一步,那内里支撑肌体的骨架都在加剧溶解,犹如血瘾发作时是被千万蝼蚁啃噬血肉的痛苦,此刻却更多了一份名为绝望的——
“欺骗,背叛?这个世界本就如此残酷,不禁是弱肉强食,还是尔虞我诈,只要能到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背弃灵源又如何!”
那名带头的教士支撑到真碇面前,挤出身体最后一丝力气用枯朽的指尖将覆盖在他头上的兜帽抓扯下来……
“没想到你居然在那一刻选择自我陨灭,要不是及时封印你……对吧,我的孩子!”
真碇用枯瘦的手指将兜帽钩扯到脑后,被掩盖在阴暗下的面容展露世人面前,右侧被剜去近乎大半的头颅,那腐败的内在被厚厚的暗色血痂覆裹,仅剩的半张嘴巴与鼻子一道被厚厚的铁质面罩遮盖着,能够辨析出的部位仅剩左侧那颗泛黄浑浊的眼球。
被封印在晶柱里的婴祖依旧紧闭着双眼,但从晶柱上缓慢伸出的枝桠可知其意识渐渐苏醒当中。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前方通往这里的唯一通道传来,那位于欧菲尼斯一起将织梗带到此地的奥琳神色警惕地盯着那个幽邃的出口。
“大人,我去会会他们!”
在真碇眨了眨眼睛示意许可后,奥琳迅速便化成一滩净水,随之渗入地面消失在眼前。
“欧菲尼斯,之前明明有机会,为什么不解决那些碍事的家伙。”
“哼,那些人里面,有着和小娅身上那一样的东西……”
“嗯,六灵?”
欧菲尼斯细细的端详着缠裹在双手的锦缎条,上面绣有颂翼团以及一个类似龙首的黑色纹章。
“应该是到齐了,而且他们中有一个,体内拥有前所未见的可能性,不过……”
欧菲尼斯‘咻’的往虚空伸直了手臂,手肘关卡不禁响起咔哒的声响。
“不过什么……”
“那具身体或许已不是现世之物,无时无刻都在历经湮灭与再造,要想夺过来充当容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呵,你这一说我还真来兴趣了,但眼前这身体……”真碇将手掌贴在覆裹婴祖头部的晶石表面,“定会更为适合我,毕竟我已等待了……太久太久了!”
龟裂的纹理由手掌开始朝整座晶石柱蔓延开来,内里溢出的光芒不断注入地面将隐藏的六灵轮显现出来。
此情此景,形如回到上次红月降世那刻的晚上,法阵绽放的血色渐渐将恬静的星辰夜幕染成致命的颜色。
“唔……这到底是……”
一直陷入昏迷的织梗在此之际也恢复了神智,但双眼传入的朦胧画面仍未完全缓冲过来,只能感觉到中央有一圈模糊的白雾被周围不断加深的红晕侵占,而自身的意识却被白雾伸出的手拉扯着——
“逆相?启源进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