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为何突然要做这样的决定,安。??w?ww?.?”
一张文件随着重重的叹息被摆在办公桌上,文件标题那醒目的“辞呈”二字显得格外刺眼。
“如今范戎已下马,‘噬’组织也被彻底清剿,各地由‘噬’所搅起的叛乱也已平息……这些都是你的功劳,而你又为何突然要在这个节点隐退?”办公桌后的中年男子注视着前方的那名娇小的少女,细长的双眸中满是不解。
“这次若不是你及时察觉‘噬’用血钥石控制了那些下级士官和民兵头子,并果断安排了人出手干预,各地的叛乱恐怕没那么快平息,而我……甚至是杨枭他们恐怕也早已不在了。”
“正因为‘噬’已覆灭,我的心愿已了,是时候该放下这一切了。”安平静地回答道。“而且……我的身体恐怕也快撑不下去了。”
“你的身体……原来还没痊愈吗?”中年男子看着少女苍白的脸色,轻轻叹了口气。“听说你三年前突然罹患恶疾,虽然经过朱的治疗保住了性命,但身体同时也发生了全面退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能有三年的苟延残喘,我已经足够幸运了,原本我的性命在三年前便应划上休止符,以我现在的身体,什么时候倒下都不足为奇。”安看了眼自己止不住颤抖的手指,摇头苦笑道。
“我能理解你的处境,只是……除了你,我实在无法想象还有谁能管得了特别事务调查局。”中年男子说道。“更何况第七颗血钥石仍下落不明……”
“特别事务调查局原本是管理和调查血钥石的机构,而现在既存的血钥石已不复存在,只是要寻找第七颗血钥石的话,有军部或特勤处的力量便已足矣,特别事务调查局已经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你……你的意思是……?”
“这些年来,系统内的很多斗争都是由于特别事务调查局的特权所导致,有了特权便有觊觎特权的人存在,这样的特权机构,是时候该退隐了。至于局内的那些精英们,原本就是来自系统各部,而他们在回归各部后,想必也是能独当一面的能手,这点您不必担心。”
安说着,微微偏转过头看了门外看一眼,忽然笑了。“哦呀,您好像有客人在等着呢,我就先到这里吧,相信您一定能做出最明智的决定。”
“……我再考虑一下吧。”中年男子对安点点头,随后一脸凝重地再次看向桌上的辞呈,似乎若有所思,而等到他回过神,再次抬起头之时,却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已不再是安,而是那位让自己挂心已久的,拥有和自己相似容貌的青年男子。
“你来了……齐宇。”在亲生儿子面前,中年男子那一贯严肃的神情似乎有了一丝细微的松动,他收起安的辞呈,接过齐宇递来的文件,匆匆扫了两眼。
“这是你之前要求的后续报告。”齐宇面道。“关于那些被‘噬’组织用血钥石暂时控制的人,他们在朱的治疗下已经恢复记忆,正在逐渐康复中。”
“是吗,那就好……辛苦你了。”中年男子放下文件,抬头看向齐宇,但他很快便又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像是愧疚,又像是在逃避。
“这件事也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我已经决定了,我会离开这里,回到国外生活。”齐宇看着中年男子那惊讶的表情,平静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公开你我之间的关系,在我离开之后,你依然可以坐着最高领导的位置,享受着那些权力,就和你所期望的一样……”
“不……不是的!”中年男子激动地走上前,抓着齐宇的肩膀,大声喊道。“权力什么的无所谓,我会公开承认你是我儿子,那怕被民众骂也无所谓!只请你……求你……原谅我!!”
“……”齐宇依旧沉默着,但脸上的神情却开始动摇。
“范戎被捕后我才知道,当年你母亲……就是因为无意中看到了前暗部成员姜云的隐秘案卷,顺藤摸瓜查到了范戎的阴谋,所以才被他用事故之名灭了口!”中年男子的双手渐渐握紧,满脸痛苦和自责。“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暗地里调查她的死因,却始终没有察觉杀害她的凶手就在我身边……这都是我的错!!我……我……”
“你说的这些……我已经知道了。”齐宇的视线从中年男子花白的发间拂过,慢慢垂下了眼帘。“也正因为妈妈的事已水落石出,我才能彻底放下,离开这里。”
“你……还在恨我吗?”中年男子看着齐宇,眼眶微微发红。
“以前很恨,但毕竟……你是妈妈所深爱的人,她至死都还只是想着你……”齐宇顿了顿,背过了身。“为了不影响你的仕途,所以她当初选择了远走他乡,而我这次的离开……也只是顺着妈妈的意思而已。”
齐宇说着,慢慢走向办公室门口。
“再见了……父亲。”
说完,齐宇便推开门,在中年男子惊讶与哀伤的目光中,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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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没想到我们国家的最高领导竟然辞职了……好突然啊……”
病榻上,小花放下手中的电子新闻报刊,对着一旁的叶喻说道。
“嗯……可能他是觉得这次‘噬’的事也是自己的失职吧。”叶喻看了一眼新闻标题,轻轻笑了笑。
“话虽如此,可网上也有消息说他好像是承认了自己有私生子,才放弃官职的。”小花的八卦职业病又开始犯了。“老实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