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铮的嗓子有点堵,他干着嗓子道:“笑笑……”
梁笑笑把链子放在玻璃茶几上,起身打断了白铮,“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婚后的那件事情是我不甘心,我想我付出了那么多,怎么到头来是那样子,那时候不甘心不想放手,现在其实也很不甘心,不过大概时间真的太长了,白铮,我都快忘记自己当年到底喜欢你什么了。”梁笑笑没有等白铮有任何反应,拿包起身离开。
白铮坐在沙发上,没有追,他知道笑笑不是那种跑开等着追得女人,她如果要离开要走,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梁笑笑说最后那些话的时候白铮没有抬头,他就那么坐在沙发上垂眸看着茶几上翠绿色的坠子,那刺眼的绿色终于让他脑海中恍惚有了那么一丝印象,记起那条链子是怎么回事。
白铮背对着大门,“啪嗒”一声等门关上之后,整个大厅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半点声音,白铮甚至连自己的呼吸都听不到。
他看着那条链子,眼神里孕着一番逐渐泯灭的光,眸子幽深乌黑,最后他抬起手一把抓过那条项链,狠狠砸向窗外。
梁笑笑下电梯的时候接到花玲玲的电话:“姐妹最近都不出来打牌的撒?”
梁笑笑:“过段时间吧。”
“哦~~”花玲玲在那头哼唧了好一会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梁笑笑察觉花玲玲还有话讲,道:“你给我打电话应该不是想打牌吧?”
花玲玲在那头笑了笑,笑得有点苍凉:“笑笑,我和老王离婚了。”
梁笑笑手里的手机差点没拿稳:“什么?你离婚了?”
花玲玲叹息一口,却不见有多难过的样子,也不像是打电话过来和梁笑笑诉苦的:“是啊,离婚了。”
“为什么?”梁笑笑问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觉得好笑,几分钟之前她还和白铮说要离婚,白铮也问她同样的问题,为什么?是啊,哪里有无缘无故的离婚?总是有理由的,这样的或者那样的。
花玲玲在那头顿了下,才道:“笑笑,我上次陪老王去看他儿子,他儿子学校旁边就是个大学,我进去晃了两圈突然就想离婚了。我想我过得什么乱七八糟的生活啊?然后回来我就和老王说了。”
梁笑笑嗯了一声,并没有问老王那边,她是圈内人,她知道像老王那样的男人无论何时第一个想到的都是维护自己的利益,他不缺女人,一个老婆而已。梁笑笑关心的是其他的:“还有呢?”
花玲玲深吸一口气,终于将自己实实在在的想法说了出来,“笑笑,我和你不一样,我没上过什么学,高中毕业之后就出来混了。当然我也算幸运的,我第一个跟的就是老王,后来使了不少手段也坐上王太太的位子。那天我在那个大学里晃悠的时候,看到不少情侣和学生,看到足球场篮球场,”花玲玲的情绪激动起来:“笑笑,我当时就想,如果我也考大学像个普通女孩儿那样,我是不是会比现在幸福?我如果不走当初选的那条路,现在我是不是在一边打工一边上学,然后还有一个爱我的男朋友?笑笑!这话我没和别人说过,我就和你说,你别笑我。我真的真的,想找个我爱的爱我的对我好的男人,真的。”
这是花玲玲的人生,最美好的年华给了一个大自己十五岁的老男人,为了金钱地位权利和无数女人勾心斗角。她从来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所以她无比向往。
于是现在,她离婚了。
花玲玲没有什么真心朋友,唯有和梁笑笑真心真意实实在在,她继续道:“我知道这个想法很幼稚,我也知道,如果当时我考大学像普通女孩儿那样打工养活自己上学谈恋爱,说不定反而厌恶那种生活,最后说不定还想找个有钱的老男人嫁了,也就和现在一样殊途同归了。但我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我想这个世界上男人那么多,我为什么就不能找一个白马王子呢?”
白马王子?!
电梯到一楼,梁笑笑拿着手机出来,一步步朝门口走过去,她觉得这话很熟悉,好像很多年之前,她和孟嫣也说过同样的话——我当然要嫁给白铮拉,他就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呀!
梁笑笑自嘲一笑,这世上哪有什么白马王子,有的不过是心中的幻想和期盼罢了,女孩子最美好年华里谁都做过这样的梦。
“那你觉得你的白马王子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梁笑笑知道这样引导安抚对一个离婚的女人最有效。
“我啊?”电话那头好一会儿都没有半点声音,花玲玲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柔和了不少,就好像一个青春期的女孩儿躲在被窝里喝闺蜜聊自己喜欢的男孩子:“我觉得他应该高高的,一米八至少吧,不能太瘦,要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长得么,我喜欢大学教授那种的,斯斯文文的,但是不能太古板。会哄我开心,人要幽默一点,最重要的不花心啦~~其他都随便,有没有都没关系,反正我有钱!”
顿了顿,“你呢?”
“我啊……”梁笑笑知道自己这通电话也算安抚了花玲玲了。
她想了想,一边朝外走一边试图在脑海里中刻画一个白马王子的大概形象——白衬衫,夏天的时候袖子要捞起来一点,男人的骨架要宽一点特别是肩膀,这样哭的时候靠着会很舒服,身上还要有点小肌肉,个子一米八就够了,性格么要帅帅酷酷的,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