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是来帮他绣制喜服的,不!沈宴荷从悲痛中惊醒过来,忙后退一步想逃避这个已经摆在面前的不争事实。
老天爷何其残忍,为何总是一再置她走向万念俱恢的地步。
任德看着城楼上的遥少爷和表小姐笑回道:“哦!是褚公子和云老板,喜巧丫头,云老板此次特地从樊羊赶到咸笯,为少爷和表小姐绣制喜服的”
“嗯!”荣遥听闻三位就是父亲专门请来府中,娑衣阁里所谓的人物,他顿时又笑了目光朝沈宴荷看去,却是见这位云老板轻蹙凝眉,一副悲痛的望着自己。
他甚为不解的慢慢收敛了笑容,思索着这是怎么一回事?
伴在他身旁的表妹纪芯岚也注意到了城楼下,任管家口中的云老板眸光始终盯着遥表哥看。
因相隔的有一些距离,她无法解读那眸光里蕴涵着什么?但能看出此时的云老板娇容上极力掩饰的苦涩,和痛彻心扉。
这样的感觉,她曾也是有过的,所以她懂!可是?她从来都不知情什么时候遥表哥认识了这位云老板?
喜巧在见到荣公子的那一刻,也很难以置信,以前小姐经常画的男人,她自然是认得的,正如城楼上那位荣公子剑眉星目,鼻若悬胆,面如冠玉,俊美似谪仙。
“小姐!”喜巧真替她家小姐感到委屈,但碍于褚公子和任管家,她也不好挑明劝慰。
褚天毅瞧城楼上的俩人皆是疑惑的神色看着阿兰妹妹,他不禁好奇的回头朝阿兰妹妹望去,这一望,可把他担心坏了。
他何时见过阿兰妹妹脸色如此的煞白难堪,匆忙走到身边关怀问道:“阿兰妹妹你没事吧?!若身子不适,我们这就回去”
任德听云老板身体不适,也忙回转头看了过来。
沈宴荷眼里只盯着荣遥目不转睛,她心里有太多的千言万语想对林生说,她不信他们这一世夫妻缘分还淡浅。
可,她总算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女子…
喜巧不忍心再看到自家小姐日后郁郁不欢,她要去向荣公子说清楚,他娶的女子应该是她家苦等的小姐。
想到,她立马火烧眉毛的从沈宴荷身边走过。
“喜巧!”沈宴荷及时跟上前一步拉住她。
“小姐你放开我”
她摇头自我安慰道:“或许不是他!”
褚天毅和任德在一旁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喜巧急道:“小姐,到了这个时候竟还自欺,都长成一模一样了,不是他还能有谁?”说完就想摆脱沈宴荷,她要上城楼警告荣公子睁大眼睛瞧仔细了,免得到时候娶错了人。
沈宴荷放开了她,虽林生并非像她一样带着百年前的记忆重生的,难道他心里真的将她忘却的干干净净,就是她这般站在他面前,连一个怜惜的目光都不想给她?
喜巧加快了步子走过了任德身前,没想到,褚公子突然又上前堵住了她。
“褚公子请让开”
褚天毅看沈宴荷一眼,眉头紧促成了一团问道:“你先把话说清楚,什么都长成一模一样了?为什么自欺?他到底是谁?”
喜巧与他周旋了几个左右左,硬是被高大威猛的身躯挡住了去路,她急色劝道:“褚公子,你就不要在这添麻烦了”
“我?”褚天毅何曾觉得自己是在给阿兰妹妹添麻烦,他只想知道,为何阿兰妹妹见了荣公子,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沈宴荷见此事再继续执意闹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她看了看身处城楼上无动于衷的俩人,只好选择离开此地。
喜巧见自家小姐一走,她也没什么心思再去找荣公子说清楚了,瞪了褚天毅一眼,气急之下追着沈宴荷身后离去了。
“褚公子,这?”任德愣是没明白,这一会儿都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云老板突然说走就走了?
“我也想知道!”褚天毅难得魂不守舍的淡淡语气,他看着阿兰妹妹落寞的身影上了马车,他不知该追不追?
城楼上荣遥和纪芯岚目睹着这忽如其来的意外,也只当作遇逢了一场滑稽可笑的变故。
他轻拍拍芯岚表妹的手,看她笑了笑示意无事,别往心里去。
马车内,沈宴荷回忆着与宴林生百年前的那些清苦恩爱的日子,他说,若有一日他们不幸故去,来世他还会再来娶她,像当年那样骑白马披红褂去接她。
每日她在家中安心纺织绣制,而他将满腹的才学教人子弟。
他不必再去科考什么进士,得了进士却又得不到昏庸皇帝的重用,她只想他们平平淡淡过完一辈子。
如今在她看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何其难!
“小姐!”喜巧担忧的紧握自家小姐的手,她现在说什么,小姐都听不进去。
沈宴荷深陷回忆中不可自拔。
马车到了去往御史府的北街停了下来,外头马夫征询问道:“两位姑娘,北街到了,接下来,你们想去哪?”
“回娑衣阁!”喜巧毫不犹豫的回道,若荣公子执意娶那位表小姐,这生意他们就不做了。
“好嘞!”马夫应着就准备调头。
沈宴荷回过神急道:“等等!”
“小姐?”喜巧猜测问道:“莫非你还要去御史府?他…”
“别说了!”沈宴荷打断她,只要她和林生还有一丝机会,她都想去尝试,让林生眼里有她,她,她还有娑衣没给他穿上呢!
喜巧乖乖闭上了嘴巴,小姐想做的事,她也阻拦不住。
“去御史府!”沈宴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