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片刻之后,客栈外边传来斗法之声,动静着实不小,恐怕来者的修为不在红袍老妖之下。
苦行僧和黄衫女子虽被红袍老妖施展了定身法诀,但仍能够开口说话,当下黄衫女子对苦行僧说道:“也不知道红袍老妖的这个仇家是什么人,只盼能胜了红袍老妖才好。”
苦行僧想也没想便答道:“是淫(和谐)魔诸葛毛。”
黄衫女子很是吃惊,问道:“小师傅,你怎么知道的?”
苦行僧笑道:“和尚我知道的多着呢。”说着便伸手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黄衫女子立即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再看去,苦行僧果然是在旁若无人地喝酒,她惊道:“小师傅,你怎么……”
苦行僧指尖一弹,黄衫女子只觉得全身一松,那被红袍老妖施加在身上的定身法诀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被苦行僧解开了。黄衫女子惊得说不出话来,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见黄衫女子一脸呆呆的神情,苦行僧也不多作解释,仍是喝着酒。
半晌,黄衫女子终于回过神来,欣喜地问苦行僧:“小师傅,你怎么做到的?”
苦行僧答道:“多读书。”
黄衫女子听不太明白,只觉得这是苦行僧的敷衍话语,不过她已经认定苦行僧是个高人,实实在在的高人,自行解除定身法诀的手段,恐怕就连她师傅也未必能够做到,更别说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绝不可能。
苦行僧一连喝了三四碗酒,然后扭头问黄衫女子:“女施主是北芒派弟子?”
黄衫女子点了点头。
苦行僧又问:“不知如何称呼?”
黄衫女子答道:“我叫玲心。”
苦行僧听了这个名字不由得愣了一下神,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随后他盯着玲心看了半响,才说道:“女施主是一个人来观日城的吗?”
玲心迟疑片刻,答道:“我和师父师兄一起来的,可是我跟他们走散了。”
“这么说你的师父师兄在观日城里了?”
玲心点头道:“眼下应该是在的。”
苦行僧想了想,说道:“那么女施主还是赶紧去跟师父师兄汇合吧。”
玲心摇了摇头:“我现在还不想去见师父师兄。”
苦行僧感到奇怪,问道:“怎么,女施主还有别的事要办?”
玲心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道:“其实……其实我是偷跑出来的,要是让师父和师兄知道了,肯定会马上将我撵回西琦山。”
苦行僧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小姑娘说话吞吞吐吐,心中定然有藏着什么秘密。然而他并没有兴趣多管闲事,因为他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眼下观日城中鱼龙混杂,女施主一个人很不安全。”苦行僧说,“若是女施主不愿去见师父师兄,那也须得先离开观日城避一避,过得几日待城中平静下来,再回来也是不迟。”
玲心又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为了这几日能在观日城里,才偷跑出来的。”
苦行僧不解:“这是为何?”
玲心又一次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但最后还是咬牙说出口:“我来这里是为了见一个人,只有在这几日,在观日城里,才能见到他。”
苦行僧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不是很确定,只得问道:“女施主要见谁?”
玲心再一次犹豫起来,这一次她终于没有坦诚相告。
玲心虽是不说,但苦行僧见她这般反应,心中已是猜出个七七八八,也不出言道破,只问道:“女施主为何要见此人?莫非女施主与此人有交情?”
玲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眼中星光闪闪,似是含着泪花。她抹了抹眼角,答道:“我要确认一下他是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人,我还想问他一些事情。”
苦行僧本是喝足了酒,听了玲心的这一番话,又默默地往碗里倒酒开始喝起来。
一碗烈酒下肚,他开口了,声音变得有些嘶哑:“城中太危险,诸如红袍老妖之辈不知会有多少,女施主还是先行离开,心中的疑问我可代为向那人转达,所得回复也会找机会告知女施主。”
玲心沉默不语,脑中浮现出诸多的往事。
原来,这名北芒派女弟子玲心在拜入山门之前,名叫柳香玲,正是当年大魔头叶沉星逃难途中遇到的那位收留他的农妇的女儿。当年村子遭难,叶沉星以为他的香玲妹妹也遇了害,却不料香玲并没有死,还成为了北芒派的弟子。
当时村里的村民遭到恶人屠戮,危急关头农妇把女儿放入了院子的井中,才使得她逃过了一劫。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待得一切都平静下来,井中的香玲已被饿得肚子发疼,也顾不得害怕了,大声哭喊着求救。碰巧一个北芒派的长老正在被烧毁的村子里查看,听到呼救声便赶过来,把她从井中救了出来。
这位北芒派长老见香玲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于是带她回到北芒山,收位座下弟子。
起初香玲只知道自己的父母和村中的人是被恶人所杀,但这恶人是谁,她就不清楚了。长大了些,她才从师父口中得知害死父母和村里人的恶人是大魔头叶沉星,她顿时惊慌失措,完全不敢相信。
她心想如果师父没有骗自己,那这个大魔头叶沉星定然不是自己的沉星哥哥。虽是这样想,她的心里仍是安定不下来,日后非得弄个明白不可。
就在半个月前,香玲偶然得知师父和几位师兄要下山去往观日城办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