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青风?”楚伯玡收回目光,被青风少有的一脸严肃,弄得有些莫名。
“大哥,你随我来。”青风言毕,拉起楚伯玡的手就往前院走去。
“青风?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楚伯玡不知青风是何用意,可他在后面一直询问,青风就是不回答。
青风脚下很快,不一会就将楚伯玡带到了前院。两人一到前院,莫姨和柳嬷嬷正坐在梅花树下的石凳子上,磕着瓜子在悠闲的谈天,当时正是一阵哈哈大笑的愉快。
莫姨一看来人,赶忙将手中的瓜子往石桌上一丢,拍拍手掌,迎了过去,“哟,两位公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刘嬷嬷也跟着起身,脚步慢了许多,她一脸忧心的看向楚伯玡,“楚公子,刚才的早膳你也没吃,如今又不好好休息,这脸色看着都让人心疼了。早前我本想给你找个大夫来诊断,可跟小川一说,他却说不用了,这孩子,真是太粗心大意,我看我还是到……”
“不用了,柳嬷嬷,我这只是小毛病,不伤身,您不必太担心,随风此前已经为我请大夫诊断过了,不碍事。”楚伯玡慌忙撒了个谎,尔后看了一眼青风。
刘嬷嬷楞了下,“哦哦,那便好,我就说嘛,小川怎会这么粗心大意。”
“那是,小川一向是心细之人。不过,瞧楚公子这气色,看着确实让人担心,真没大碍么?这临淄城的好大夫,只要我们小川一开口,没有请不过来的。”说到月随风的时候,莫姨脸上神采飞扬,便又将楚伯玡打量了一番。
楚伯玡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真的不碍事,多谢两位关心了。”说完,他又看了一眼青风。
青风却假装不理会他,而是笑脸嘻嘻的对着眼前月府家人,“莫姨,柳嬷嬷,你们别光看着我大哥,快看看我,我也不舒服呀。唉!柳嬷嬷做的饭菜太好吃了,弄得我现在又馋了,明明肚子还撑着,嘴巴却是觉得饿了呢。”
莫姨一听,抬袖掩嘴,笑道,“你这孩子,没个正经。”
“嘿嘿,我都等不及晚上那一顿了,都想时间快些过去才好。”青风这么一说,眼前这两人又被逗得咯咯笑,楚伯玡却又是瞪了他一眼。
柳嬷嬷也是一乐,心花怒放,“好好,合胃口就好,我一辈子呀,就欢喜听到这个了,我在月府待了十几年,夫人和小川可从未嫌弃过一次。”
柳嬷嬷一脸幸福的笑,尔后看向楚伯玡道,“楚公子身体不适,若是有什么禁忌的可跟我说,等晚些时候我单独给你做一份膳食。”
楚伯玡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便也只能点头答应,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他都快忘了那些曾经吃过的美食,都是什么滋味了。
“对了,柳嬷嬷,莫姨,这月府似乎挺清静的呀,无论是这院子的地段,还是这宅子,怎么就看见你们两位,其他人呢?”
“确实如此,那是因为夫人喜好清净,怕吵闹,才到城西这边要了这宅子,这一住啊就是十几年。”莫姨四下看了看,感慨叹道,“若是夫人和小川外出,就剩下我和柳嬷嬷守着这老宅子了,难免让人觉得冷清。”
柳嬷嬷也感叹的点头,比莫姨更为感伤。
青风也做出一脸的深沉,却是鬼灵精的看了一眼楚伯玡,尔后继续道,“原来如此,这么说这家里就你们四个人了?方才听说月夫人去赈灾了,真是菩萨心肠啊,难怪教得随风哥哥这么好。”
莫姨和柳嬷嬷一听,更是欢喜的点头称赞起来,青风趁势打听,一番甜言将这两人逗得话匣子一开,收都收不住。特别是柳嬷嬷,讲起往事时,眼眶都红了。
楚伯玡几乎是被晾在一旁,不过他也无意参与。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青风无聊过来胡扯些,但随着话题的变化,他即明白了青风的意图,也就不急于离开,便安静的在一旁听下那些话。
原来在二十年前,柳嬷嬷的家乡闹饥荒,一家人不得不举家迁离。可惜逃难的途中,她的家人都遭遇不幸,有的病逝、有的饿死,到最后只剩下她一人。
柳嬷嬷在悲伤的绝望中,选择了轻生,就在她跳河之时,恰巧被路过同是逃难而来的林琅救下,也是在林琅的百般劝说下,她才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柳嬷嬷说,当时看见林琅这般年纪轻轻,还带着一个年幼孩子,她还尚且如此坚强,自己已孑然一身,更不该糟践生命。两人在陵阳县相遇,就这样互相照应、扶持,结下母女一般的情谊,一路走来,已是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了。
回忆往昔,柳嬷嬷不免老泪纵横,都起袖抹了好多次泪,弄得青风和楚伯玡一脸的尴尬在一旁,也不如何安慰。
莫姨也心疼得哄起了柳嬷嬷,“好了嬷嬷,我看你是太久没叨唠,这话一说开啊,自己都哭得跟泪人似的,弄得客人都不好意思了。幸好夫人不在家,若是被她看见了,该要心疼咯。”
柳嬷嬷也觉得失礼,赶紧抹干了泪,笑道,“诶,没办法,这一人老了,总会忍不住回想起从前的事情,让两位公子见笑了,你们是小川朋友,往后他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还要麻烦你们多照顾些了。”
还未等楚伯玡和青风作出回应,莫姨显得十分神气道,“这话看您这说的,只要有齐王在的一天,谁敢动我们小川啊,就是夫人一直不愿……”
莫姨说到此,欲言又止的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好了,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