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台州府澄江船帮总舵,议事厅内,聚集了从海盗时代就跟随杨叼龙的最忠心的十几个人,他们正在对最近出现的杀手组织血煞进行热烈讨论。
一位姓孙的堂主说道:“帮主,我看这个血煞挺靠谱的,这两个月已经杀了20个大人物,无一失手。只要请动这个血煞组织,我看杀掉郑芝龙毫无问题。”
另一个姓谢的堂主却摇头道:“我看不一定。以前我们请的杀手组织,接单的时候还不是说得信誓旦旦的,一定能杀掉郑芝龙。结果呢?不仅没伤到人家,自己倒死了几个精锐杀手,得不偿失。这个血煞说不定就跟以前那些杀手组织一样,中看不中用。”
孙堂主眉头一扬,对谢堂主道:“老谢,你有听说人家血煞收了钱不办事,或者办事失手、然后又不退钱吗?”
谢堂主摇头道:“虽然没有这种消息,但也不能说明他们就没有失手过,只是可能消息没传出来,或者被他们掩盖了而已。还有,即使他们真的无一失手,但那些知府参将富商黑老大的,不过几个十几个侍卫罢了,能跟郑芝龙相提并论吗?郑芝龙对自己的安全保卫程度,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稍微一点人能起什么用?”
这时,坐在谢堂主上首的一位长老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我们又不是要跟郑芝龙打仗,不用跟他拼兵力多寡,人员多少根本无关紧要。我们的目的是要暗杀他,只要他能死,用什么手段无所谓,只要能达到我们的目的就行了。看血煞前面的成功例子,就知道他们是无所不用其极,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不限于武力刺杀。这个,正合我们的目的。”
“不错,不错!”另有几个杨叼龙的心腹附和道。
除了杨叼龙以外,其他人也有亲人好友被郑芝龙杀害。因此,大家商议了半天之后,还是决定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联系一下血煞,看这血煞组织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实。
随后,杨叼龙派亲信,通过地下流传的联络方式,向血煞组织发出暗杀郑芝龙的订单要求。
五天后,一个蒙面人带来了血煞组织的条件:杀郑芝龙可以,但是要价一万两黄金。
一万两黄金,相当于五万两白银,绝对的骇人听闻。这笔钱,几乎能将杨叼龙等人在澄江多年经营的利润全部掏空。
但是,血煞组织开价越高,大家却越放心了。大家都觉得,血煞组织有这个底气开这么高的价钱,必定也有底气刺杀郑芝龙成功。
于是,报仇心切的杨叼龙等人在考虑了两天后,毅然同意了血煞的这个条件。
随后,按照血煞的要求,杨叼龙将一万两黄金运到指定的地点掩藏,然后离开,回到台州开始了忐忑不安的等待。
福建省泉州府,一栋普通的民宅内,阿顺正在研究皇上派人送来的手榴弹。
这个手榴弹是拉环破片式的,阿顺已经悄悄在城外试过它的威力了。如果扔在郑芝龙身边,郑芝龙绝对会被爆炸的弹片杀死,绝无活路。
一个代号阿风的影卫组特工悄然出现在宅内,以特有的暗号轻轻地敲了敲阿顺的卧室门。
“进来!”阿顺抬起头,望着门口道。
阿风推门而入,笑着对阿顺道:“组长,有人下单了,要杀郑芝龙。”
“谁?”阿顺问道。
阿风答道:“浙江台州府船帮老大杨叼龙,原名胡运发,曾是一名海盗。他被郑芝龙捣了老窝,死了老婆孩子,跟郑芝龙绝对是血海深仇,有足够的理由雇人暗杀郑芝龙。”
阿顺点了点头,道:“好,这个够分量,已经接单了吗?”
阿风点头道:“按组长定的标准,这个单子安全符合我们的要求,我就做主接下了。”
阿顺站起来道:“好吧,正好皇上送来了新武器,威力够大,绝对让郑芝龙死无葬身之地。你传讯召集其他人,我们准备行动。”
“是!”阿风应了一声,出门召集另外的三名特工去了。
半个月后,崇祯十八年三月初二,郑芝龙在数百名亲兵的护卫下,从福州总兵府出发,准备登船前往台湾,亲自去跟荷兰人商量关于金陵牌摆钟的交易事项。
郑芝龙很谨慎小心,他让一个替身穿了他的官服骑马走在中间,他自己伪装成普通士兵混杂在队伍中,准备上了船再恢复真身。
但是,阿顺不是刚接的暗杀郑芝龙的生意,而是早在去年就开始跟踪监视他了。郑芝龙无论化妆成什么样,其行踪都逃不脱阿顺的掌握。
郑芝龙一行出城之后,要经过一片树林。他先派了人进去探路,什么异常也没有,郑芝龙就大着胆子进了树林,继续向他停泊战舰的码头跑去。
他的斥候没有发现,在大路两边的几簇灌木丛中,有几个穿着迷彩服的男子,头戴青草帽,身披青草蓑衣,隐藏在其中,等待着郑芝龙从这里经过。
前锋卫队过去了,穿着福建总兵官服的替身过去了,都一切平安无事,郑芝龙放心大胆的经过了这几簇灌木丛之间的林间大路。
然后,突然就有几颗铁疙瘩从道路两边飞了出来,直往郑芝龙头顶飞来。
“有敌袭,保护郑大人!”
郑芝龙身边有好几个高手贴身护卫,马上就警觉了。看到路边有异物飞出,马上抽出宝刀将郑芝龙团团围住,持刀向外戒备着。
但是,对这几个速度不快,看起来威胁不大的铁疙瘩,众人却没有放在心上,只想等它们飞到头上后用刀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