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慈云再问道:“那边山上就没有其他泉口了吗?”
沙定海摇头道:“我从小在佴革龙寨长大,可以跟你保证,那边的生活用水几乎全部就是靠那个山顶的泉口供应的。其他地方虽然也有几口水井,但只是普通的水井,泉口的出水量很小。供应十家八家人饮水没问题,但要供应现在寨子里约2万人的庞大人口,绝对不行。”
肖慈云又问道:“那山下呢?山下总有水吧?”
沙定海点头道:“不错,山下是有水。如果山上断水,他们还可以到山下取水,挑上山去。所以,我一个人,即使发现了这个方法,也毫无用处。但是,现在你们第一师数千人可以守住悬天崖,不让沙定洲下山取水。我们这边给他将这条河堵上,佴革龙寨的那个主泉口没有水了,沙定洲就要抓瞎。”
听完沙定海的分析,肖慈云点头道:“如果你这个方法真的有效,那你就真是给朝廷立了一个大功,以后会有你的好处的。但如果你敢撒谎,那也有得你罪受。”
沙定海道:“肖师长放心,我试验过多次,有绝对的把握。这里给他一堵,佴革龙寨绝对要断水。”
肖慈云点头道:“好吧,那我们开始行动吧。从哪里堵?”
沙定海指着溪流上游道:“还要往上面走几十丈,那里有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堵上之后溪水容易从另外的地方流走。”
肖慈云道:“那走吧,你带路。”
于是,沙定海就带着肖慈云和他的警卫连士兵们,再沿着河流往前走了几十丈的路,来到了山林间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
沙定海指着这里比较平缓的溪流道:“就堵这里。这里堵上后,水流就从那边流下山去,不通过那个洞口流到佴革龙寨去了。”
肖慈云看到河边还有一些石头等东西,想必是沙定海原来堵水留下的。于是,肖慈云点头道:“那好,我们开始堵吧。”
说完,肖慈云就指挥几十个警卫连士兵们脱了鞋,下河开始搬石头泥巴堵水了。
不过一丈多宽的溪流,二三十人,七手八脚的,几分钟就堵了起来。然后,就看到溪水被拦腰截断,从山林的西部往另一个方向蔓延、流下山去了。
看到溪水被堵死,肖慈云对沙定海道:“现在堵好了,就这么简单?”
沙定海笑道:“是很简单。但是,我不告诉你,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佴革龙寨的泉水是由这里供应的。连世代生活在对面的佴革龙寨村民都不知道,就别说你们了。”
肖慈云点头道:“好吧,如果真成功了,就算你立了一功。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沙定海点头道:“我们可以回去了,但为了确保这个小水坝不会被水流冲垮,让溪水继续流入下面那个洞口,你最好是留些人在这里看着。而且,山下也要派人把守,不能让人上山搞破坏。”
肖慈云点头道:“不错,那我留一个排在这里把守就行了。我们回去吧!”
然后,肖慈云吩咐一个排的士兵在这里守着这条溪流,不让溪水冲垮他们堵起来的小河坝。并告诉他们,他回去后就派人运东西上来,建哨所,他们就在这里守着了,直到接到撤退的命令投降为止。
安排妥当后,肖慈云和沙定海就带着其他士兵下山了。
回到第一师驻地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但师长侯东普和参谋邝露还一直等着他们。
听到禀报说肖慈云他们回来了,侯东普和邝露连忙出门迎接。双方一见面,侯东普就问道:“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肖慈云点了点头,道:“办妥了,就是堵一条山顶的河流而已。只是那地方只有沙定海知道,所以才被他拿来当做筹码跟我们做交易了。”
侯东普诧异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堵什么河流?”
然后,肖慈云就向侯东普、邝露解释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言语中,他对沙定海靠这条情报交换一个建水县知县的官位,感到很不爽。
但侯东普听完,却摇了摇头,没有理会肖慈云。他不可能如此浅薄,认不清这条情报的价值。
如果没有沙定海的这条情报,第一师不知道还要在这里跟沙定洲对峙多久。要是还对峙一年半载的,数千大军驻扎在这里,消耗的军费及后勤物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要是因为沙定海的这条情报,让沙定洲再一个月内下山投降。那么,朝廷用一个建水知县的官位,换取最后一股叛军的彻底投降,绝对是一个非常划算的买卖。
肖慈云只是一个听从命令作战的将领,却不是一个能从战略的高度考虑问题的帅才。侯东普知道他的缺点,也不会去怪他。
抛开肖慈云,侯东普笑着对旁边的沙定海道:“既然这个线索只有沙先生一个人知道,那就有它的价值。何况,此方法如果真的逼迫沙定洲下山投降,那就是大功一件。只要沙定洲投降,沙先生的建水知县之位就跑不掉了。”
沙定海道:“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也是信任侯师长,才会将此方法献出来的,希望你们不会失信。”
侯东普笑道:“那肯定的,吴兆元省长的亲笔回信,还有云南省政府的公章,你不用担心。”
然后,侯东普就开始安排人去守在那边另一座山的山脚下,不许无关人员上山。并派人带了许多工具和衣物粮食上山,给守在那里的警卫士兵提供后勤支持。
并且,第一师还在沙定海的提醒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