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怎么觉得你的伞多了一把?”傅妈妈收拾着屋子问道。
“哪有的事儿,妈妈你肯定是记错了。”傅娇娇打着马虎眼。
她上次拿到纸伞后,随手将它和自己的伞丢在了一起,没有想到今儿傅妈妈一过来,就发现多了东西。
“妈妈我虽然年纪大了,记性可好着呢!”特别是关于傅娇娇的东西,她哪样不是记在脑子里,挂在心头上。
这纸伞有没有多一把,她还是可以确定的。
“这把不是我们带过来的。”傅妈妈将之前傅娇娇从沈三那里拿到的伞拎起来,然后嫌弃道:“这上面的花纹可真土气,咱们傅家村早二十年就不用这个花纹了。”
“而且……”傅妈妈的神色一下子凝重了不少:“这伞上面可沾了不少的血腥呢!”
“小姐,这伞你到底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妈妈,你确定上面沾了血腥?”傅娇娇问道,又拿起那个纸伞,细细地查看起来。
“你瞧这个伞尖,材料是青铜,只是上面沾染了太多的血迹,变成黑色了,而且就这上面的痕迹,这伞至少五天前还沾过血。”傅妈妈又细细闻了一下,肯定地说道。
傅娇娇想起她第一次见到沈三,就是在四天前……
难不成这伞,前一天还沾过血?
“小姐你再看,这伞可不那么简单,这里头还带了机关,这个机关我若是没有猜错,该是出自蜀西唐家,这细细的伞骨,里头起码藏了三把细剑,数万根细针,该是二十多年前唐家家主唐宋擅长的‘管中窥豹’,一旦对上,着实难缠。”傅妈妈将这伞的几个机关一一打开,给傅娇娇示范了一遍,随后又指着一处说道:“唐宋有个习惯,一旦是自己的得意之作,必然会在隐蔽之处留下自己的名字,虽说年月已久,但这个名字依稀还是可以看到。”
傅娇娇凑近一看,果然在伞柄出看到了“唐宋”两个小字。
“管中窥豹?”傅娇娇疑惑道:“可是这个手法不是失传了吗?”
当年唐家家主突然遇害,还没有将这门手艺传给后人,还令不少人好生遗憾了一番。
“的确已经失传,但是这个伞该是二十多年前做出来的,所以也是说得通的。”傅妈妈将伞收起来,神色难得带上了一些严厉:“小姐,您可以和妈妈说说,这伞是从哪里来的吗?”
这可是个棘手玩意儿,若是让它原主人知道它在这里,必然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这是我在一家伞铺里头买的。”傅娇娇低眉顺耳地说道,这个事情是她理亏。
伞是她带回来的,她却没有仔细检查,若不是傅妈妈心细,指不定别人讨上门来了,她还云里雾里呢!
只是那沈三,将这个伞给她是有什么含义?
若说他就是那cǎi_huā淫贼,将自己的武器送到她手里,那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
若不是,那这个伞,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总不能什么事情都用“巧合”二字来解释。
“什么伞铺,我记得前几日并没有这把伞,小姐您可是又出去过了?”傅妈妈马上就察觉到不妥之处。
“咳咳,妈妈,我突然觉得头有些晕,想来是昨日没有睡好,不如让我先去休息一下。”傅娇娇看到傅妈妈这个架势,就知道今儿这事再深究下去,估计自己免不了一阵念叨,连忙做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傅妈妈还是吃她这套的,虽然知道她演的含量更加高,却也不忍心真的让她难受。
躺在床上,傅娇娇翻来覆去了两下,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小声道:“妈妈,您别哭啊。”
虽然傅妈妈没有哭出声音来,但习武之人,五官本来就比旁人要灵敏几分,再加上傅娇娇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自然没有不察觉的道理。
“小姐,我知道您嫌弃妈妈年纪大了,所以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和妈妈说了。”傅妈妈哽咽着声音说道。
“哪有的事儿。”傅娇娇掀开棉被下来,见傅妈妈眼睛红红,顿时心疼万分:“妈妈,都是娇娇的错,娇娇以后做事,万万不会再瞒着您了。”
“你上次也是这般说的。”傅妈妈道。
“这次我绝对说到做到,这事儿是我考虑不周,妈妈您莫怪娇娇,不然娇娇也想哭了。”话音刚落,傅娇娇的眼泪便“唰唰唰”地往下掉。
“我的好娇娇,莫哭莫哭。”傅妈妈看着心疼坏了,也顾不得自己,掏出手绢来,给傅娇娇擦眼泪。
只是这眼泪好似没了尽头,一直都擦不完。
“妈妈不生气,娇娇才不哭。”傅娇娇带着哭腔道。
“妈妈不生气了,不生气了。”傅妈妈连连道。
“真的吗?”傅娇娇抬起泪水朦胧的眼睛,有些怯怯地看了傅妈妈一眼。
就这一眼,直把傅妈妈看的心都要化掉了。
“真的,我的好小姐,快去休息吧,莫要再哭了,不然等下眼睛肿了,就不美了。”
傅娇娇见傅妈妈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事儿,这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嗝儿,躺回了床上。
傅妈妈看着傅娇娇的身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实在是老了了,连哭这招都没用了。
走出房门,她便看到傅伯站在门口。
傅伯扫了一眼她还泛着一些红的眼睛,了然道:“这次还是你输了?”
傅妈妈点点头忍不住感慨道:“小姐那模样,别说掉眼泪了,就是红一下眼睛啊,我都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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