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浚刚走没有一会儿,单凤隐就回来了,随行的还有傅娇娇。
当值的官差看到单凤隐,连忙很是殷勤地迎了上去,主动提到:“刚刚二皇子来过了,不过被小的打发走了,估计是为了之前那个案子。”
单凤隐满意地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明日开始便不用再去学堂了。”
“多谢大人开恩!”丁二笑的很是谄媚。
他前几个月因为没有将话说清楚,就被单凤隐打发来开门,还得每天花两个时辰去学堂读书,着实将他折腾的不轻。
今日,丁二又瞧见了上次那个姑娘,顿时连看都不敢多看傅娇娇一眼,就怕又触了单凤隐的霉头。
“你也进去吧,继续做你之前的活儿。”单凤隐摆摆手,转头又看向傅娇娇,声音柔和了好几分:“傅大夫,我们一起进去吧。”
傅娇娇点点头。
等他们都进去了,丁二这才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面的鸡皮疙瘩。
刚刚单大人的态度好的,都有点不像是他本人了。
进了刑部的审问厅,单凤隐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斑驳,冷声问道:“最近是谁负责打扫?”
听到问话,马上就有人上前来,低着脑袋,小声道:“是小的。”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每日都要清扫一遍,这地上怎么有这么厚的血迹。”单凤隐不满道,若是往日他也懒得计较了,但是近日傅娇娇在,他怕这腥臭味熏着了她。
只是他也不想想,傅娇娇跟着他一块儿去验尸,也不见她遮挡口鼻,哪里会在意这些血腥味。
“大人,实在是最近抓的犯人太多,刚收拾了,马上又是一堆血,根本无法彻底打扫。”
每天这里至少有几十人受刑,根本都没有空下来的时间。
总不能这边行刑,他在那边打扫吧。
“如此,便罢了,你下去吧。”
“是。”
等无关人等都走了,单凤隐这才和傅娇娇说道:“委屈傅大夫你了。”
傅娇娇展演一笑:“单大人言重了,不过是有些血腥味罢了。”
又说了几句,就有差役将犯人提溜了上来。
那人硬气的很,就是看到单凤隐,面色也是十分的镇定叫嚣道:“你有本事宰了老子啊,就知道玩些阴私的小手段,老子我最瞧不上你们这些没本事还叽叽歪歪的人了!”
“嗤。”傅娇娇听到他十分豪迈的话,忍不住笑了。
这人若说蠢吧,还知道用激将法。
若说聪明吧,他估计没有在外头先打听过单凤隐的名声。
就是傅娇娇这么一个闺中女子,也知道单凤隐手下,还没有不说实话的人。
听到声音,他往傅娇娇那处看去,原本因为情绪激动还有些红润的脸,在触及到傅娇娇身边的富妈妈时,一下子变得无比苍白。
“单大人,我知道你是有大本事的人,你想问什么,只管问!”这么大的个子,抖索起来,顿生几分滑稽感。
单凤隐心中虽然有些不解,往傅娇娇那边看了一眼,总觉得好像抓住了些什么重点。
他收回视线,冷着目光看向瘫软在地上的那人,道:“主使者是谁,什么目的,之后有什么计划。”
大汉结结巴巴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单凤隐知道他并没有说谎,便微微颔首。
“单大人,我知道我罪不可恕,请您一定要把我关在牢房,不能放我再出去危害百姓了!”他的目光亲亲往傅娇娇旁边溜了溜,随即连忙收了回来,只是身子抖的更加厉害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双刀娘子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十年前,他还不过是山上一名管后勤的小山贼,哪知道有一天,拦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不过几个呼吸,他就发现身边的人都没了呼吸。
大约是死的太快,有些人脸上还带着错愕的表情。
他因为在最后面,又有大石头做掩护,所以侥幸逃过了一劫。
但是当时,那个穿红衣的妇人,回头看向他藏身之处的目光,让他做了足足大半年的噩梦,到现在回想起来,都忍不住打哆嗦。
他后来才知道,那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双刀娘子”,他更是不敢起任何报复的心。
“来人,将人先带下去。”单凤隐将口供亲自写好,等墨汁干了,慢慢盖上。
“你觉得他这话,有几分可信。”单凤隐问傅娇娇。
“应该都是真的。”傅娇娇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之前的河西村案,涉及的是太子,而这次的灭门案,涉及的是二皇子。
两个人都是为了金矿。
先不说金矿的事情是真是假,不管怎么样,都不足以让那么多人为了这么一个莫须有的东西去死!
“金矿的事情,我已经和圣上提过了。”单凤隐道。
只是,圣上的态度让他有些琢磨不透。
这件事情过去没有几日,大街小巷又传起了一个流言,为单凤隐的凶名又添上了一笔。
也不知道审问之事被哪个多嘴之人传了出去,说了单凤隐不过眼睛一瞪,那原本十分嚣张的九尺大汉,一下子就软了腿,哭着求着自己说出了真相。
这样的事情,但凡有些见识的人都不会当真,但是无奈,传的人多了,听的次数多了,大多数的人都忍不住当了真。
如今单凤隐一出门,街上但凡有认识他的人,都不敢看他,连偷瞄的胆子都没了。
而官场上的同僚,原本就都有些疏远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