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夜更衣完,却不急着出门,而是慢条斯理在临窗前的坐榻坐下,深棕色的绣榻把他那身紫袍映衬得突兀高贵。
肤白,细眉,凤眸,着便服的他看起来更是风姿无双。
一只白皙大手轻压几面,悠悠然然,随后吩咐刺天去看看吃的可准备好。
时辰可不早了,恰好了时间来的。既然是准备去中尉府赴宴,那为何还要在府中吃东西?姬玉萝不知道夏侯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头雾水,眼睁睁看着刺天下去。
夏侯夜含笑望向姬玉萝,眼神示意她在坐榻几另一端坐下。姬玉萝只得依他眼神示意在坐榻坐下。
双腿并拢,有几分不自然,“大人怎么还要吃了东西去吗?”
夏侯夜嘴角微微勾了勾,笑得极美,给姬玉萝倒了盅茶水推去,“宴会虽有大鱼大肉,却众所周知是吃不饱,应付而已。我倒是无所谓,却不能饿坏了你!”
姬玉萝微微撇了撇嘴角,想说不需要如此,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违心地欢喜道:“多谢大人想得周全!”
“其实……”夏侯夜狡猾地卖了个关子,“其实我中午饭没吃,更衣时有些饿了,也不尽然是为你考虑。”
姬玉萝微微张了张嘴,就见夏侯夜眼里有浓郁的嬉色,她马上会意刚才的话是他在开玩笑。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高玄向牛儿挥手,牛儿垂首走了出去。
夏侯夜的大手在几面慢慢移动,在姬玉萝心惊胆战中捉住她的手在掌握着,“让你别叫大人,怎么还是改不了口?”
手被强制性捏着,又不能抽出,姬玉萝萝十分难堪,垂首道:“习惯了!”
氛围在悄悄地变得尴尬,却在俩人一有一句没一句中那份尴尬又悄悄地淡去。
不久后。姬香萝带着秀珠与一群宫人出现在书房门口。婆嗦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靠近姬玉萝些。
姬香萝来了,太好了!姬玉萝借施礼趁机脱开夏侯夜的手。
向姬香萝福了福,“公主安好!”
姬香萝未答话。冷静地扫视了夏侯夜与姬玉萝后,极为有气度地迈进房来。
莲步轻移,款款来到坐榻前,绕到夏侯夜身后,似个温柔小娇妻。双手轻搭夏侯夜双肩,似水柔情地俯身,隔纱红唇贴夏侯夜耳畔,“夜!不是说要去赴柳将军生辰宴吗?怎么还不去?”
夏侯夜慵懒地一挑细眉,目光斜睨向旁,“迫不得已去赴宴,你想我饿着肚子而归吗?”
姬香萝一怔之后马上向秀珠大喊道:“秀珠!还不传吃的?”
夏侯夜一抬手,阻止了秀珠,没买姬香萝的情,依旧没冷声冷气地道:“传了。待得你来只怕不要出门!”
丈夫的口气一如既往的冷,姬香萝岂能听不出来,但有姬玉萝在,她显得极为度量,也不气恼,在姬玉萝原坐的位置上坐下,举手扶发。
她一落坐,夏侯夜眉间尽是厌恶,马上身向书案走去,翻开案上一本折子。旁若无人地看起来。
这让姬香萝意想不到,她神情立即变得不自然。
往日里丈夫冷漠是冷漠,但终是给了她几分颜面,不会做得这般绝情。
想探探姬香萝到底知不知道夏侯夜要带她前往中尉府赴宴。姬玉萝道:“大人!既然是不慌着出发,我稍会再来。”
夏侯夜还未答话,姬香萝眉头一拧,沉下脸来,“夜!你要带这女人去么?”
夏侯夜眼皮也没撩,“她是我远房的表妹。娘没给你说吗?表妹自进府,终日就在府中呆着,一来带她出去透透气;二来也好让人知道她身份!”
陆凤萍是从侧说过姬玉萝原来是夏侯家的远亲这事,可一个乐师怎么就成了夏侯家亲戚了,这事说起来十分可疑,姬玉萝眸光冷得如柄利剑,“娘是给我说过,可我就想不通你们夏侯家怎么还会有这种穷亲戚?”
夏侯夜寸步不让,“皇家都有个穷亲戚呢?怎么就不准我们夏侯家有穷亲戚了?”
姬香萝气得眼珠子都绿了,手一场,几面的茶盅成了武器,被他顺手扔向夏侯夜。
夏侯夜微微一侧,躲开。
咣!一声瓷器响,那茶盅砸到书案壁后,碎了。
夏侯夜静静地凝视姬香萝几秒,薄唇轻启,“公主之前去什么地方啦?“
姬香萝微微一凛,眸光呆滞。
终日在屋内呆着,她之前本想出去透透气,却鬼使神差地又前往了玄武住处。
知道瞒不过夏侯夜,但与玄武的事已经被夏侯夜在那晚当着几人挑破,瞒不过又怎么样?
有恃无恐,“刚才胸闷得慌,找人说说话,难道不行吗?“
夏侯夜鄙夷一勾嘴角,不想与姬香萝再说什么,眸光转而望向秀珠,“秀珠!公主不舒服,扶她下去。”
秀珠从进门就一直垂首,闻言,求助地望着姬香萝。
姬香萝烦燥地揉了揉太阳穴,疾步走到书案前,双手压住案面,鼻端几乎与夏侯夜相触,“夏侯夜!你别过份!”
夏侯夜凑近姬香萝耳畔,笑盈盈地望着姬玉萝,压低声音道:“公主!你给我戴了一顶极大的绿帽子,我对你已经够容忍,我们俩谁也别管谁。”
姬香萝颤了颤,一巴掌拍在书案上,厉吼道:“夏侯夜!本宫看你是不想活了,信不信本宫即刻进宫,让父皇撤了你的一切职务。”
夏侯夜未动怒,依旧笑得极为的美,“公主!皇城说书的可不少,我若是因你所为出事,明日,你的丑事将在皇城,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