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陆明容,接下来就是易姨娘。
陆鹿拥裘在火炉前冥思苦想怎么在婚前扳倒易姨娘这个讨厌的女人。
小青掀帘而入报:“姑娘,小怀在外边候着,说有要紧事禀告。”
“哟,他们回来了。”陆鹿得一喜,忙:“让他去偏厅等着。”
“是。”
多日不见,小怀好像长高了,风尘仆仆的显了几分少年老成,身上的棉袄半新不旧的,还带着脏泥。
“小的见过姑娘。”小怀回城就听到自家姑娘已经回益城的陆府,脚不沾地的就先来报道。
陆鹿和气笑:“坐吧,辛苦了小怀。”
“不辛苦。这是小的应该做的。”小怀抹一把鼻子。
“他们人呢?”
小怀谨慎道:“孟家几位兄长因不是府里的人,不方便随着小的进来,小的就让他们先回家去了。姑娘若使唤,小的这就去唤他们过来。”
“你安排的妥当。”陆鹿很欣慰,这小怀挺会办事的。毛贼四人组不是陆府的人,替她办事,也是不能随便进出府里,小怀把他们安排回家,自己一个人来汇报,并无不妥。
嗯,这小子机灵又老练,陪嫁也算他一个。
“说正事。打听的怎么样?”
“回姑娘,打听好了。”小怀恭敬道:“幸好不辱姑娘之托。”
“说来听听。”
陇山累阳槐花屯是刘氏原籍。也是李婆子的老家。刘氏近亲本族是没有什么人了,只有几支远亲,所以。陆府再富贵,也不好意思上门来打秋风。
李婆子年纪也不大,四十多岁,还在世。就是乡下日子苦,熬的跟五十多岁一样,老气横秋。
原先,她是带了一笔银两回来的。可架不住家里艰难,都贴补进去。最近几年,家里生计日渐难过,几名子女和子侄辈就撺掇着去再上陆府寻个差事好有稳定的进项。更有那好打听的四处打听知道,刘氏的唯一嫡女已经接回益城。说不定能看在先头服侍过刘太太面上再收留李婆子呢?
可是。李婆子死活不肯。就死守着这艰难贫苦日子熬着,很不得子女的心。
小怀他们来的及时,李婆子正是最艰苦的时候,给了几两银子便套出消息。当年,刘氏难产后,卫妈妈把陆鹿抱走,屋里就只剩下李婆子和稳婆在清理刘氏,易氏就进来了,寻个由头把稳婆打发出去。
易氏看刘氏还有最后一口气。便抹着眼泪拉着刘氏的手问还有什么话要说。
刘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挣着最后一口气,叮嘱易姨善待自己这唯一骨血。还把自己最体贴的陪嫁盒子交给易氏保管,说等女儿长大,交给她自有易氏的好处。
易氏哭的更厉害,接过一看有锁的,便随口问锁。
刘氏死死抓着易氏的手,吐出两个字:“时辰……”就翻白眼头一栽。
“……时辰?”陆鹿望天。这么说,密码不是她的生日时辰。会是谁的呢?刘氏的?
小怀抹抹汗,苦笑:“李婆子说,易姨娘当时就试过先头太太的时辰,没打开。”
“麻烦了。”陆鹿撑撑额,又问:“那她交待了,为什么会被赶出府吗?”
小怀点头道:“她都说了。因为易姨娘希望她出府,还许了一笔银子。然后假借着要紧东西不见,栽到她头上。”
“这由头她也认?”
“不认没办法。那里府里太太没过门,都是易姨娘独大。而且,她是先头太太的人,又听到先头太太的嘱托了,易姨娘没废了她,已是手下留情。她也只好认了,拿了笔银子就悄没声的回的老家。”
“原来如此。她也算识相。”
“姑娘,大致便是如此。”
陆鹿想了想,问:“槐花屯,还有刘家近支吗?”
“据小的打听,没有。”
“行了,你下去休息吧。小青。”
小青应声而来,手里捧着一包银子,交给小怀。
小怀道谢。
陆鹿闲闲道:“这笔银子是赏你们的辛苦费。拿去跟孟大郎几个分了,后头还有好处,且等着。”
“是,多谢姑娘。”
陆鹿摆手令:“小青,送他出去。”
小青应一声。
回到房里,陆鹿把密盒拿出来,盯着思忖:到底谁的时辰?外祖父外祖母?不可能吧?陆靖?估计也不是。易姨娘那么聪明,一定也试过了。
一直到晚上,陆鹿心里还惦记着这回事,托腮不错眼珠盯着。
卫妈妈看不过,又念叨:“姑娘,你一直盯着先太太这盒子做什么?竟然打不开,就算了吧?如今你翅膀硬了,不管盒子里有什么,也没什么太大意义吧?”
“卫妈妈,人都有好奇心的,难道你不想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吗?”
“老奴不想知道。”
“行了,你歇着去吧。我再好生想想。”
卫妈妈劝了一回,不听,就只好自己先下去了。
春草也劝:“姑娘先歇了吧?说不定歇着后,先太太就托梦告之开锁密码也不一定呢。”
“托梦?”这么玄的小概率事件,陆鹿不信了。
捱到快亥时,陆鹿准备上床,听到窗棂叩响,怔了怔。
这,好久没有过了?难道是段勉又来了?
“谁?”
“我。”果然是段勉的声音。
陆鹿欣喜的打开后窗,望着夜中带着寒气的段勉,眼光亮晶晶道:“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段勉撑窗跳进,一把搂住她,低声:“想的受不了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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