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中的事对于杀阡陌来说似乎并不重要,就连前段时间妖魔无故被杀的事,他也只是交由单春秋去调查处理,而自己则一直不曾多问,在外人看来他是因为这事忙得不可开支,但其实他是一直闭关去睡美容觉罢了。而这事,不过是几天前去鬼界处理琉夏这一世投胎之事时无意中听到,这次来长留探望小不点打算顺便告知一声而已。
对于白子画的二度追问,杀阡陌显然不放在心上,缓缓抬起手摘取头顶上方开得正灿烂的桃花,两指轻柔地捏住花蕊周边的粉色花瓣将它们逐片与花蕊分开,再把花瓣放入自己前方的白玉杯中,倒入清茶,顿时茶香夹带着花香洋溢于鼻尖四周,微微抿上一口清茶才缓缓开口:“鬼界突然出现了很多无法投胎的魄。”
“原因。”
“少了命魂。”
魂魄,一个人存活在世上最基本的要素,缺一个都不可,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为喜,二魄为怒,三魄为哀,四魄为惧,五魄为爱,六魄为恶,七魄为欲。其中,命魂是人身的主魂,又称为人魂,人的生命就是从此命魂住胎而产生的。命魂住胎之后,将能量分布于人体中脉的七个脉轮之上。而形成人的七魄,命魂乃七魄之根本,七魄乃命魂的枝叶,魄无命不生,命无魄不旺,当初竹染以自身性命为代价换来的便是花千骨的命魂,再加上异朽阁的秘术让奄奄一息的命魂恢复从而生魄才得以让她重生,如今鬼界多了无故缺少命魂的魄,这些魄根本无□□回投胎,只能永生永世留在鬼界当无形的鬼魄,过着永不见天日的日子。
“我知道你们仙界很少干涉鬼界的事情,我也只是顺带告诉你一声而已,毕竟这样的事千年来都不曾发生过,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命魂是最具有灵气的一魂,如此大量去收集命魂,肯定跟修炼邪术有关,单春秋那边我已经交代过了,他会让人去调查,告诉你这些,不为其他,只是为了小不点而已,照顾好她,不要让她卷进这些奇怪的事当中。如果她再受到伤害,我一定会把她带走,把她藏在你找不到的地方,让你再找个上百年,疯个上百年。”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白子画听似平淡是声音,却有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随着花千骨捧来的桃花酥,两人的话题也随之到此结束,看着杀阡陌小口吃着桃花酥,花千骨最终忍不住道出了一个藏于她心中许久的疑问:“姐姐,当年在茅山我初见你时便一直喊你姐姐,但为何你当时不去纠正我这个错。”导致她一直错了很多年,一直以为她真的是姐姐。
杀阡陌听后扑哧一下就笑出声来了:“那哪是错,那可是小不点对我美貌的肯定,我为何要去纠正。”
在那一瞬间,花千骨顿时无言以对,随即轻笑了几声。不过杀阡陌的美貌确实是超凡脱俗,师父的好看是一种高不可侵的圣洁,叫人打从心底里的一种震撼和臣服,而姐姐的美那是真的叫超脱性别超脱天地万物之造化所能达到的极致。当年她年纪尚小心思单纯尚不觉得如何,一般人或是定力不够之人见了,轻则鼻血横飞,当场晕倒,重者痴痴傻傻,神志不清。杀阡陌驰骋六界,几乎战无敌手,其实很多时候都占了容貌的便宜,有时候简单一个眼神就可以把对方勾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根本用不着自己动手。
直到晚上漫天繁星高挂,在白子画忍无可忍正想把懒死不走的杀阡陌直接扔出绝情殿之时,他才挥手招来火凤,扬长而去之前还不忘叮嘱了一声花千骨:“小不点,如果你师父欺负你,记得吹骨哨,姐姐不管在哪里都会赶来!。”
看着那眨眼间便已飞远的火凤,花千骨轻抚了一下缠绕在手腕处的骨哨.,….姐姐,谢谢你。
寒冬越渐离去,白雪的覆盖也随之消失,阳光明媚,到处都充斥着温暖的气息,春天代表着希望以及生机,在寒冬中沉睡的万物开始逐渐苏醒,唯独糖宝还在安静地沉睡。
一大早吃过早饭后,花千骨便一直待在书房中,提笔写着准备寄回家的书信,有太多话要说,有太多事要道,足足写了两页字都还未停笔,白子画拿着一本书籍安静地在旁翻阅,不时抬起头看她专注写字的侧脸,随后不留痕经地上扬嘴角。
屋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由远渐近,片刻后门口处便出现了林渊行的身影,自箫馨的事后,他告假了两个月回家,直至昨日才回长留。
林渊行立于书房门口处,双手作揖,微微欠身:“尊上,师…”
‘祖‘字还未出口,便直接被花千骨发声打断,只见她抬手叉腰指着站于门口的林渊行:“别喊我师祖!!”
林渊行一脸为难地看向白子画,见他并未抬头,而是一直看着手中的书,咽了一下口水道:“灵犀…. ”
“很好,以后这样喊我就可以了。”花千骨满意一笑,随后把视线放回那封还未完成的家信上,右手提笔在砚台上轻沾了些许墨水:“你是过来找我的吗?”
“嗯,墨言兄来长留了,他说要找你,师父让我过来通知你的。”
花千骨略带疑惑地停下手中的笔:“莫言?谁啊?我认识的吗?”
“就功德珠那次啊,曳兽那次,收留我们一晚的那个。”
林渊行简单的三句话成功地唤醒了花千骨的记忆,随之手一抖,把放于桌上的墨水洒到了写满字的纸笺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