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长留大殿前的广场,气氛凝重,摩严站在上方的高坛处,脸上早已被怒火覆盖,瞪着眼,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双肩也因强压怒气而微微颤抖。而待在他身后的笙箫默和幽若则是刚好相反,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怒火,反而是充斥着担心,两人不时互看着彼此,笙箫默放在背后的手更是不停地绘着法阵,暗自运用修为不停地搜索白子画的气息。高坛下,跪了十几个弟子,花千骨跪在最前方,脸色苍白,额头上隐约冒着汗水,雪白的衣裙下,左臂上的鲜红甚是扎眼。而身后与她一同跪于坛前的,正是那帮有醉同当的弟子,一年多的相处让他们相信,更让他们肯定,他们所认识相处的上官灵犀,绝不可能残害同门,就是这样的一份相信,让他们甘愿一同下跪在此,不愿她被强行冠上那不可能属于她的罪名。在他们的身后,密密麻麻站满了弟子,窃窃私语的讨论着,眼睛不时看向花千骨。在他们不远处的石柱后,落十一双手拉住欲往前冲去的糖宝,此刻她绝不能出现在他师父摩严面前,否则上官灵犀是花千骨的事就肯定就瞒不住了。

身为掌门首徒的林渊行也是一同跪于地上,显然他没有理会被花千骨打向树干导致片刻昏迷的两位弟子口中阐述的事情经过,直接开口打断了他们源源不绝的话语:“如果单凭他们的一面之词就断定灵犀犯下残害同门的罪行,那这样的判决绝不公平。”

摩严的脸色更加铁青了,在丧命的弟子中,有两位是其他仙派掌门的独子,这次的事件不单是长留内部的审讯,审讯的结果还要对那两派掌门有所交代,这可是关乎长留名声,就算如今没有什么明显直接的物证证明上官灵犀残害同门,但那两名存活弟子的证词已经足以让事情得出定论,答案已经明显地摆于众人面前。而如今,林渊行的搅合在摩严看来是不顾全大局的任性,此刻他气得眉毛胡子都抖动起来:“两位弟子的证词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如今还有什么不公?”

“难道就不能是这两位弟子在藏经阁偷窃,被其他夜巡的弟子发现,然后为了逃避责罚,一怒之下把他们全灭口,然后嫁祸于刚好经过前来协助的灵犀?”林渊行的语气坚定,让人不由得感觉他陈述的就是事实的全部。

“世尊,如果你是为了给外界一个交代,就如此敷衍了事,那对灵犀难道不是不公吗?”

“灵犀绝对不可能残害同门,这中间肯定藏有一个阴谋。”

林渊行不畏一切的行为同时也激发了其他弟子心中的那份勇气,众人都纷纷地诉说着自己的疑惑以及对事件处理得草率的不满。

摩严怒摔衣袖,走下高坛;“好!上官灵犀,我问你,那些弟子是不是你杀的?”

花千骨抬头对上摩严的眼睛,口中一字一顿地道着:“我没有伤害任何人。”

那样的眼神,实在太像一个人了,摩严半响后回过神,继续问道:“那是谁杀的?”

花千骨没有再做任何回答,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说不出口,无法发声把口中所知道的道出来。左臂的伤口在她每次想开口道出真相之际,便会疼痛万分,更是在逐渐蚕食着她余数不多的意志力。

“说不出是何人所为,居然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看着地上下跪的众人,摩严的火冒得更加厉害:“你们既然这么喜欢有罪同当,那就一起受罚吧!戒律阁弟子,按照长留门规,要如何处罚?”

还没等到戒律阁的人出声,笙箫默便已开口:“师兄,这件事还有很多疑点,不如等二师兄回来再作定夺。”目前最重要是要阻止事情继续发展下去,摩严的脾性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若任由事情如此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子画去各派加强神器的封印,这些事情无需惊动他。”摩严言下之意就是要尽快解决。

幽若终于按耐不住,挣脱开笙箫默钳制着她的手跨步上前:“我才是掌门!这件事疑点重重,调查清楚再处罚,不旦是要给长留有所交代,更是要对出事的仙派有所交代。还是等尊上回来,进行三尊会审吧。”

摩严眼中滑过一丝异样,没有出声,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笙箫默及幽若,然后不时地看向地上下跪的花千骨,只见他突然眼神徒然一定,瞳孔猛的一缩,面色猛然骤变。跪于地上的花千骨,在那白色的薄纱外套下,腰间的宫铃有一半脱离了裙摆的遮挡,同时也印入了摩严的眼帘。

一道掌风向前打去,宫铃飞离了腰间,静静地躺在于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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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坠花湮,湮没一朝风涟。花若怜,落在谁的指尖...


状态提示:51.孰是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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