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天丢给他的问题,如果没有意外,够他想一百年的了。
怎么会这么快又来了?
然后,黑衣人发现顾芯语身边的空气再次波动起来,她又在想什么?
是因为自己出现,有了其他的想法吗?
只是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但是看她的神色,显然不是对自己很欢迎。
黑衣人忽然就觉得有些懊恼。
于是,剑眉微蹙,声音有些淡漠的问道,“你修炼过什么功法吗?”
“开什么玩笑?我哪会修炼功法,我根本都不懂得好不好?”
顾芯语马上呵呵地笑了起来。
她当然感觉到黑衣人因为自己的态度,而产生的不悦。
反应极快的顾芯语,眉间马上带着笑意。
当然顾芯语说这些话都是轻轻说的。
因为小天和车夫,就在马车前呢!
但是这样说话也是不行,再看黑衣人显然没有马上就走的意思。
于是对他说,“你还是进车里来吧!”
黑衣人听到顾芯语的话,一点没有想到男女有别的问题。
当然在他心里,实际很多时候确实没有性别之分。
已经走上了那条大路之后,他所想的所见的已经和做凡人的时候,产生了巨大的差别。
于是黑衣人姿态优雅地坐在了马车里。
黑衣人将自己身上的气息全部收敛,以便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保持最轻松最愉悦的状态。
顾芯语瞅了一眼依然隐藏在斗篷里的黑衣人,暗想,这样的事情是千万不能让周慕寒知道。
“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啊?”顾芯语轻轻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只是偶然路过,发现你在马车里,神识波动的很厉害,所以好奇地跟过来看看。”
“唔......”
顾芯语用清澈如水的双眸看了眼黑衣人,偶然路过吗?
黑衣人当然不能说他已经跟了一路了。
也不能跟她说,他是特意来看她的。
她想了想,好吧,说偶然路过就算是偶然路过吧。
顾芯语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结。
于是顾芯语好奇地问黑衣人,“你是怎么看出我神识有波动的呢?”
“你周围的空气都是扭曲的,我是修真之人,在这方面,肯定是极度敏锐的,所以我能看出来,不过其他人看不出来,这点你放心就好。”
黑衣人的声音很奇怪,不是那种磁性十足的声音,而是很低沉,带着岁月的沧桑,但是在这种沧桑之中,还有一种纯纯稚子之心的味道。
很矛盾的一种感觉。
这让顾芯语不由得看了又看。
“哦......”顾芯语拉长了声音,“原来是这样,可是我也没练什么功法,神识怎么会波动呢,难道是我脑子里胡思乱想导致的?”
“嗯。”黑衣人点头,“也没准是你在想什么......”
黑衣人在顾芯语打量的目光下,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身子,心想,她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难道,我身上或者脸上,有脏的地方?
于是,黑衣人,赶紧抽离自己的一抹神识,飘在自己的对面,上上下下的看了一个遍。
没什么问题啊。
他将神识收回,扫向顾芯语,这才发现,她已经将视线收回了。
黑衣人却悄悄地打量起正在冥思苦想的顾芯语来。
今天的顾芯语显然和往日不一样。
身穿周朝四品大员的官服,颜色是暗红的,四周都是金边,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帽子被她随意的仍在马车的车榻上。
乌黑的头发如男人般的束起来,斜插着一根玲珑剔透的白玉簪。
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她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此时,有两缕发鬓垂在两只耳边,把她的鹅蛋形的面庞,显得恰到好处。
光洁如玉的额头下面,在两道秀眉和一根略略高的鼻子的中间,不高不低地嵌着一对大眼。
而顾芯语的眼睛生得极美,从里面射出一种热烈而又灵动的光,一种雌雄难辨的美丽,让整个车厢,都显得格外明亮。
忽然她抬起头,与黑衣人的视线碰个正着,于是,他仓皇的收回,低头看自己衣衫上的一抹暗纹。
“我刚才想的最多的是如何解决陈大人母亲的问题,这事让人很头疼,将他的问题解决了,我的好姐妹,才能顺理成章的去走下一步,否则我绝对不会让她去趟这趟浑水的......”
显然,顾芯语一直沉沁在自己在想什么的思绪里,对于黑衣人的打量,没有注意。
黑衣人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抬头问道,“怎么?那个陈大人的事情很难吗?”
“是啊,正因为她是他的娘,所以打不得骂不得。”
黑衣人点头,“确实如此。”
顾芯语可没心情和他讨论孝道的事情。
“该想个什么好办法让她回到陈家村,再也不要出来呢?”
他很认真的听着,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吗?
“其实很简单,我今天晚上可以去那里一次,然后将他们扔回陈家村即可。”
顾芯语对他的这番话,并不感到惊奇,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能飞能跑能跳的,神仙什么事干不出来。
只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
先不说这个举动有多让人惊恐,和会引起什么样的骚乱......
就说将他们扔回陈家村,腿长在她自己身上,那崔氏也会自己再回来呀。
原来这个办法不行啊!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