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慢慢黑了下来,金雕似乎有些不安,躁动着,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这个时候,井小田反倒沉静下来,她的胳膊已经麻木,却依旧纹丝不动地撑在那里。
她的自信心也越来越强,气势渐渐提升,眼神似乎也隐隐地犀利起来。
再次与金雕对视时,金雕居然不自觉地带出一丝畏缩的迹象。
夜深了,困倦一阵阵袭来,井小田的腿也站得酸疼,她真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合上眼睛,就会瘫在地上睡着了。
看了看胳膊上的金雕,却发现它依旧目光炯炯地站立着,虽然不再挪动脚步,却还是傲慢地高昂着头,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它的疲惫来。
井小田悄悄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头,血腥味随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刺痛袭满全身,井上田顿时清醒过来,眼神晶亮地盯着金雕的眼睛,分明就是在说:哼,跟我熬,小样,看我不熬死你!
一人一雕,就这样对峙着,眼见得窗外泛起鱼肚白,人声渐渐嘈杂起来。
又慢慢熬到日落西山,万籁俱寂。
又一个黑夜来临,此时,井小田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似的沉重,又胀又热,仿佛已经不会移动了似的。
她的胳膊更是无知无觉,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井小田的嘴唇也开始泛白,起皮,她已经两天没有喝水、没有动弹了。
金雕,这个时候,也显出了倦态,眼睛里带着疲惫,羽毛似乎也没了光泽,它为了节省体力,也不再动弹了,却依旧倔强昂着头。
这时,井小田惊喜地发现,金雕开始打盹了,她心里一阵兴奋,不仅心跳怦怦地加快了,血液流动都欢畅起来,疲惫与困倦一扫而光,她骄傲地抖了抖自己的臂膀,得意的看了一眼金雕,那意思分明是说:小样儿,你熬不住了吧!
金雕猛地惊醒了,闪动着大眼,瞧了瞧井小田,这才意识到,它正跟人家比拼耐力与意志力呢。
刚刚这一打盹,显然便已失了一局了。
金雕似乎有些羞赫地倒了倒脚,震了下精神,强自瞪大眼睛,昂起头,努力保持着姿态挺拔的姿态,站在那里。
井小田心中暗喜,早已忘记了自己的饥饿与疲劳,一心巴望着金雕再次打盹,好晃动它。
眼看着对手的气焰一点点被打击下去,那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金雕也有着坚韧不屈的性子,它铁了心似的,想要跟井小田耗下去,自然也是拼尽了全力,井小田一直等到天亮,也没有看到金雕再一次打盹。
天一点点亮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马勤在外面有点坐不住了,心中暗道:这金雕看着不大,两天两夜的时间应该差不多熬下来了,现在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林芝也急了,早早来到井小田熬鹰的地方,不断地在外面来回踱步,几次想要破门而入都让马勤劝住了。
井小田怕林芝着急,忍不住开口道:“娘,我很好,你不要担心。”
声音却已经有些沙哑。
林芝听井小田这么一说,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费这么大力,弄那个金雕干嘛!这么熬多伤身体啊。”
边说边悄然坐了下来,不言不语地守在外面,井小田两天没吃没喝了,她真的是很担心,守在外面,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却总感觉这离井小田毕竟近了些,有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了解。
屋里的井小田,强迫自己沉静下来,并渐渐沉浸在物我两忘的境界之中,整个人看起来呆若木鸡。
这个时候,金雕撑不住了,它明明大眼着双眼,可是,却突然一低头,栽了一下,随后,抖了抖羽毛,又站直了。
许是已经达到了极限,片刻之后,金雕又栽了一下,站直了之后,它也不再硬撑了,居然就势闭上了眼睛,似乎想要眯上一会儿。
井小田怎么可能给它喘息的机会呢,赶紧抖了抖胳膊,示威似的,看着金雕,似乎在提醒它注意形象。
但是金雕显然已经放弃了抗挣,它极其疲惫地看了井小田一眼,将头一歪就想睡过去。
井小田精神大震,又用力抖了抖胳膊,就是不让它睡。
三番五次之后,金雕的眼里慢慢浮出一丝恐惧,它可怜巴巴地看着井小田,仿佛在乞求:让我睡一下下好吗?我实在是太困了。
井小田却将心一横,更加用力地抖起了胳膊,就是不让金雕睡去。
其实,井小田自己也是硬撑的,她的眼睛也快睁不开了,生怕上下眼皮一碰,人就会直接睡过去。
而且,她的胳膊,每动一下,都撕心裂肺般地疼,硬撑着架了两天两夜,胳膊似乎已经不会打弯了。
此时,井小田什么也不顾了,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征服这只金雕,要得到它!
金雕怯怯地看着井小田,沉吟了许久之后,终于试着对井小田点了下头。
井小田心中一阵狂喜:这就是传说中的低头认主了吗?
似乎为了印证这一点,井小田又抖起了胳膊,金雕似乎认命了,它终于开始不断地对着井小田点起头来。
井小田不由失声叫道:“金雕点头了!”
窗外的马勤一听,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泪水却不知不觉地滴落,他慌忙擦去,赶紧从窗子里递进一些水和肉。
井小田将肉放在胳膊上的皮筒上,金雕怯生生地,试探着啄了下,观察到井小田鼓励的眼神之后,这放心大胆地吞了下去,井小田接着又给金雕喂了些水。
然后,把金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