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小田此时并没有笑,她表情严肃地看看林芝,又看看阿忠嫂,若有所思地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林芝,接过阿忠嫂做的绣花鞋,仔细端详着,说道:“也还不错啊,再练一练,也能卖个好价。”
阿忠嫂很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脸道:“小姐,可不要臊我了,我这次真的知道自己的斤两了。”
这时候,井小田突然显现出吃货本色,不管不顾一来了一句:“娘,我饿了!”
“好,我们就去好好吃一顿。”林芝开心地说道。
哪知,他们刚刚在一个酒楼坐下,外面就传来铜锣开道的声音,有人催促着要人们把酒楼前的车马弄走。
井小田他们无奈,只能忙忙地买些包子、馅饼,还有一只荷叶鸡,便匆匆地离开酒楼,赶着车马,向城外走。
迎面碰上一队人马,仪仗威严、鲜衣怒马,华贵无比。
最前边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上,端坐着一位少年将军,井小田觉得非常面熟,仔细端详,心中顿时一惊,这个人居然是海兰。
视线相交,海兰面无表情,十分漠然。
井小田讨了个没趣,便把目光投向队伍中间,那量宽大奢华的马车,恰好开着窗子,一张目不斜视,毫无表情的脸,落入井小田的视线。
井小田大吃一惊,车上的人竟然是海天一。
这么大的阵仗,显然不是一般的官宦人家,队伍过去,井小田便打听起这些人的来历,有略知一二的,便说道:“你不知道吗?这个人,可是安代国的皇子,他特意来参加锦安城首富钱家二少爷的婚礼的,听说这位钱家二少爷,娶的可是一位郡主呢!这钱家的势力了不得啊!”
“啊?!”井小田心里顿时大吃一惊,天啊,她居然惹上了一位皇子,这可是不太妙。
心中惶惑不安,却也无计可施,于是抛却杂念,专注眼前。
本想着来个扫街式购物,细致一瞧,又觉得城里的东西真的很是单调,心中鄙视,还不如自己动手做的好呢。
因为记得阿忠嫂答应给看家的两个小子买好东西,所以井小田勉强买了些麦芽糖,心中却是一动,可不可以用这个东西做些奶糖来呢?
这么一想顿时来了兴致,便催着大家快些回去。
林芝对井小田的表现,倒是很满意,觉得到底是受过苦的孩子,如今自己赚了钱,也不乱花,既是搂钱耙,也是攒钱的匣,以后保管衣食无忧。
一行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阿忠嫂赶紧煮了些粥上来,又把包子、馅饼热了热,摆上那只荷叶鸡,弄了些咸菜,一家人不分主仆,团团围坐,吃得那叫一个乐呵。
李威、李勇这哥俩,都是踏实的孩子,干起活来是一把好手,年纪虽然不大,可是这一天也把家里照料得井井有条,羊喂好、饮饱,鸡喂好、上架,鸡蛋收得整整齐齐,摆在篮子里,连院子也打扫得干干净净。
隔壁张家,刚好今天也搬利索了,李威把他们家的钥匙也收过来了,将他们家的剩东西也打理好,意思是等林芝看过了,再决定留下还是丢掉。
井小田看着他们的利落劲,心中不由暗暗佩服,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此话果然不假,同样是十一二岁的年纪,井宝昌和他们根本没法比。
于是在吃过晚饭的时候,就把城里买到的麦芽糖拿出一些来,对他们说:“这个送给你们吃。”
小哥俩欣喜地对了下眼神,便接过了麦芽糖,开心地笑着,小心地用舌尖舔舐着糖块。
“我倒是可以经常请你们吃些好吃的。”井小田观察着他们的表情,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李威、李勇互相看了一眼,李勇便开口道:“井姐,你要是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直说,没有好吃的,我们也会为你做的,我爹说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林家老爷救过他的命呢,所以我们都要为他报恩的。”
一席话说得井小田心生惭愧,便不再绕弯子,直接说道:“嗯,我这刚买个院子,家里缺人手,若是你们肯过来帮忙的话,我包吃住,每月每人再给一钱银子,你们明天回家商量、商量看行吗?”
“这还用商量吗?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嘛,林家但有所需,我们都会全力以赴。”李勇边说边看着李威,小哥俩都乐得合不拢嘴了。
一个月一钱银子,对他们来说,可是不小的数目呢,好好攒攒,过些年娶媳妇的钱就有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威李勇就奔着李家庄去了,他们要回去告诉父亲一声,再带些衣物过来,就准备在这给井小田干活了。
井小田刚忙着和阿忠一起,将院墙打开,让两个的院子,连在一起,又把制作香皂的材料、模具,一一搬了过去。
并且毫不耽搁地立即做了一批香皂。
吃过午饭之后,井小田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午觉,起来就开始认认真真地练字。
这个时候,李威、李勇回来了,见了井小田目光竟然有些闪躲。
井小田觉得有些奇怪,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们出声,连一向爱说的李勇也紧紧地闭住了嘴巴。
于是淡淡地笑了笑,道:“是不是你们的老爹怕你们惹祸,不敢让你们到这里来干活啊?”
两个人齐齐地摇了摇头,头转得像拨浪鼓似的。
“那就没什么事了,赶紧去西边院子里,收拾一下,安顿着住下来吧,一会儿吃晚饭,明天就得开始干活了。”
井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