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做出十分为难的表情来,干笑几声,说道:“为主分忧,是臣下的本份。此时,国难当头,陈良末愿舍下这副皮囊,冒险到安代**营,为北垣国争取一线生机!”
众人见陈良末答应前去讲和,顿时松了一口气。
李琛就势叮嘱道:“陈驸马此去,务必多加小心。”
接着话锋一转,催促道:“前方战事紧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和谈一事必须争分夺秒。我看陈驸马还是即刻起程吧。”
陈良末心里一阵鄙视,暗暗想道:“平日里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现在兵临城下,才着了慌,晚了!这么急着打发我去送死,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弄不好,脑袋就丢了,我凭什么为你卖命啊!还真以为你的命比别人的命值钱咋地!我呸!”
脸上却露出一副凛然悲壮的神情,朗声说道:“圣上,臣下这就赶赴安代国兵营,此行,不成功便成仁!”
说罢,躬身退下。
单人独骑出了长青城,直奔翼城而去。
话说此时,翼城早已被井小田的队伍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井小田打算围上几天,待城里人心涣散、军心浮动,毫无抵抗意志之后,再带兵攻城,这样,才能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利益。
这一天,井小田正带着众人,在翼城四周考察地形,寻找最佳攻击地点的时候,陈良末鬼头鬼脑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薛普见了,当即冲上前去,一把将他抓到手里,拎小鸡似的,提到了众人面前。
李威李勇一看,认识!
因为了解他与井小田的过往,怕薛普做的太过份,让井小田难堪,所以李威赶紧出来打圆场。
直接说道:“哎呀,这不是老熟人吗?兵荒马乱的,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了?”
实际上薛普也认识陈良末,知道他是当朝驸马,本想借机羞辱他一番。
但是,听李威这话音儿,分明是在为他讲情啊。
因此,也假装糊涂地问了句:“李威将军认识此人?”
李威哈哈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有过一面之交。”
薛普听了,这才将陈良末轻轻放在地上。
陈良末的心七上八下的,他紧紧地盯着一身戎装,英气逼人的井小田,暗自想道:“当初,真是鬼迷心窍,怎么就同意跟那个什么李欣然拜堂成亲了!”
“弄得半生凄凉,有家比没家还孤单!”
“本想着苦度余生也就罢了!偏偏被人打到了家门口,眼看着连这个吃饭的家伙都保不住了!”
“当初,要是跟了井小田该有多好!她这么能干,居然能爬到太后的位置上!我要是跟了她,那不是成了太上皇了嘛!”
李威自然不会知道,陈良末心里这番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
他见陈良末只顾痴痴地盯着井小田,心中也不由暗骂一句:“没有眼色的东西!我替你解了围,你还不赶紧找个借口开溜,只管死死地盯着井太后不放,是在找死不成吗!”
于是刻意咳了几声,似乎在提醒陈良末注意仪态!
陈良末此时,也从慌乱中回过神来,他赶紧跪倒在地,高呼:“陈良末给井太后请安!”
薛普见陈良末居然认得井小田,心是暗吃一惊,额上顿时冒出一层细汗,很是感激地看了李威一眼,心道:“多亏李将军出面,否则,我若肆意****此人,岂不得罪了井太后!以后行事,切不可鲁莽。眼下这个时局,还真分不清楚,谁的背后站着哪位巨人!”
井小田淡淡地看了陈良末一眼,见他的眉眼依稀还是旧时的模样,只是胖了许多。
他的脸上是已经固化的谄媚笑容,这让他凭添几分猥琐。
若不是陈良末突然出现在眼前,井小田几乎想不起这么个人来!
但是,随着陈良末这一跪,往事又扑面而来。
那么淡那么轻那么远,就像视野中一缕毫不相干的雾气,转眼散去,不留痕迹。
存在过,却激不起一丝情感的涟漪。
井小田现在何许人也,她早已变得豁达大气,洞察人心。
因此,微微一笑,十分客气地说道:“陈附马,快快请起,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这种得体又疏离,如同对待路人一般的态度,多少让陈良末有些失望。
原本他还指望井小田说几句报怨、责备的话,这起码能证明,他在井小田心里还有几分份量。
但人家,根本没提这茬。
井小田不提,陈良末自己忍不住提了起来:“当年,在长青城,与欣然公主成婚一事,也是情非得已。我其实……”
见陈良末提起这件事,井小田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满脸是厌恶的表情,像是吞了癞蛤癞似的,心头涌起一阵阵异常强烈的恶心感觉。
说起来,在井小田的人生中,与陈良末那段莫名其妙的交集,是她最不愿提起的黑历史!
就算此刻想起来,井小田也恨不得把那段时光抽出来,狠狠地用橡皮擦擦个一干二净,了无痕迹。
所以,井小田赶紧打断陈良末的话,笑盈盈说道:“陈驸马,其实你不知道,我一直很想对你说声谢谢的。”
陈良末听了这话,不由一愣,赶紧回忆起那段与井小田有过接触的时光,抖遍了往日的细枝末节,也没翻出有什么值得井小田感谢的事情。
就听井小田轻快地说道:“我要谢谢你当初的选择。你的离开,成就了今天的我!我谢谢你!”
说罢,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