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闯见这几个人没起作用,赶紧又推上两个人来,李威李勇一见,当时眼睛就红了,敢情这回推上来的,竟然他们的父母,李大憨夫妇。
倒是李威有心计,他一见父母被推上城头,身后跟着刀斧手,二话没说拔腿就向身后的大营中跑去。
他知道自己在海晔面前说话是没什么份量的,因此也不废话,抓紧时间跑去,向井小田求助。
井小田正坐立不安地在大营中踱步,她担心海晔的安危。
战争总是要死人流血的,她并不喜欢打仗,可是,别人打上门来了,就要迎上去痛击他!
见李威一溜烟地跑了进来,井小田的心就是一沉,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太后,李闯将我爹娘弄上城头,说是陛下只要开炮攻城,就先杀了他们。”
接着,表情复杂地小声补了一句:“同时,绑在那里的还有井家老小。”
井小田没有细问,已经大步来到帐外,飞身上马,冲到阵前。
见到海晔就说道:“暂缓攻城,我有话说。”
海晔见了,眉毛一挑,眼里已经透出几丝不耐烦来,用手抚了抚额头,说道:“太后身体不适,为何还要跑到两军阵前?”
井小田心知海晔很不高兴,还是说道:“陛下,还是请到大帐里,我有话说。”
海晔见井小田如此坚持,也不再出声,阴沉着脸,拨转马头,回了中军大帐之中。
一进大帐就不满地说道:“娘,马上就要开战了,你怎么可以叫我回来!”
井小田微微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晔儿,以你现在的实力,攻下锦安城,并不是难事。可是,如果为此失掉人心就很难收回。”
“城头上绑着的那些个人,和你并没什么感情,对你个人来说,他们的生死无关痛痒,但是,你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却影响着将士和百姓对你的看法。”
“一个不顾及亲人、不体恤下属的国主,很容易就被贴上暴君的标签。”
“你这么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攻城掠地,而是笼络人心!”
井小田说完,静静地看着海晔,等待他的反应。
海晔听到这里,脸微微地一红,有些不自在地答道:“娘,谢谢你的提醒,我的确是攻城心切,做事有些冒失。那依娘的主意,这事,怎么办才好呢?”
井小田这才微微一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李闯挟持人质,阻挡攻城,此事做得猥琐,令人不齿。此时,你正应该表现出雍容大气,为民着想的风范来!”
“内心如何盘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让别人看到的是什么!”
海晔何等聪明,经井小田这么一提醒,他当即抬起头来,笑盈盈答道:“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罢,转身走出大帐。
两度来到阵前的时候,海晔竟然直接对李闯喊起话来:“李元帅,战争是军人之间的对决,请你不要拿无辜的百姓做挡箭牌!”
“你把他们放下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谈。”
李闯听了,顿时哈哈大笑道:“乳臭未干的娃娃,你懂什么,也敢来教训我。别以为爬上国王的宝座,你就有能力成为一个君主。”
“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打到什兰城,让你无处可逃,死无葬身之地。”
李闯一脸狂妄,趾高气扬地站在城墙上,大放厥词。
话音未落,一枝羽箭,唰地飞了过来,铛的一声,击落了他的头盔,震得他双耳轰鸣。
李闯吓得赶紧伏下身,登时引来攻城士兵的一阵哄笑。
就听射出箭羽的阿坚嘲笑道:“老贼,你的脸皮简直比那头盔都厚实,还戴着头盔做什么,难道是用来遮羞的不成?”
随着阿坚的笑骂,城下的士兵,也纷纷叫嚣起来:“老贼,莫要做缩头乌龟,是个男人,就挺直腰杆,出来真刀真枪地大战一场!”
“李大元帅,北垣国,真的不要脸面了吗?居然把自己的百姓弄到城头上,阻挡他国的进攻,你就不怕寒了百姓的心吗?”
可是,无论城外说些什么,李闯却再不肯露头,紧闭城门,死守不出。
眼看天色已晚,海晔只好鸣金收兵。
第二天一大早,海晔又领兵了来,依旧在城外骂阵!
从晨曦微露骂到艳阳高照,城里的人,只是一言不发。
这时,李威突然大声喊道:“这种缩头乌龟,听不懂人语,多说无益,准备攻城!”
他的话音刚落,隆隆的炮声已然响起!
城头上,这才出现一些猫腰跑动的身影,有人叫嚷着:“把那几个奸细拖过来给我砍了!敢攻城,我就拿他们祭旗!”
说话的正是元帅李闯,可是,守在柱子旁的士兵却像没听见他的话似的,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李闯气得上前就踢,他的脚还没收回来,被踢的士兵已经直挺挺地倒下了,背部还戳着一个棍子。
李闯愣了一下,顾不得害怕冷箭,快步走到人质前面,脸色一下变得灰白。
眼前哪还有什么人质,分明是穿了衣服的稻草人。
李闯气急败坏地叫道:“弓箭手,全部上来!给我射死他们!”
城上的箭如雨点般射了下来,这看似凌厉的箭雨在炮火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李闯丢了人质,丝毫没有办法抵抗海晔的攻击,转眼间,城墙已被炸开缺口。
安代国的士兵,如狼似虎般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