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一听了,淡淡一笑,道:“难为你有心了。”
说罢伸手接过了汤,喝一口尝了尝,点头赞道:
“井妃近来厨艺精进,这汤的味道真是不错。”
说着,又舀起一勺,递到罗玉娥的唇边,亲手喂给她吃。
罗玉娥无法推辞,又见海天一刚刚已尝了一口,便硬着头皮,喝了一些。
细品了品,并未察觉到什么异样,转念一想:“量她也不敢耍什么心计,没必要那么小心,在陛下面前,显得我那么小气!”
于是,也点头赞道:“怪不得陛下夸赞,这汤果然是上品。”
海天一听了,脸上顿时笑开了,道:
“大妃,若是喜欢,就让侧妃常常送些过来好了。看你们姐妹,相互体恤,彼此照应,我真是开心啊。”
说着,又顺手喂起汤来。
罗玉娥很享受这种待遇,不知不觉间,将一碗汤全喝了下去。
一直侍立在一旁的井明丽这才轻声告辞:“姐姐,好生养着,妹妹就先回去了。明天,再给姐姐煲些汤送过来。希望姐姐可以早些康复。”
说来也有些奇怪,第二天一早,罗玉娥一睁开眼睛,就开始馋井明丽熬的汤。
想到那汤,居然会流出许多口水来。
不由得对翠萍说道:“明丽侧妃的汤,味道还真是不错。喝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好。可是,回味起来,却让人垂涎三尺。”
翠萍忙道:“不如,我到明丽侧妃那里去学一学,娘娘想吃的时候,也方便许多。”
罗玉娥点头同意:“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两个人正聊着的时候,井明丽如约而至,食盒里的汤,还热得发烫。
罗玉娥见到这汤就笑了,忙吩咐翠萍盛些过来,迫不及待地喝了起来。
一碗汤下肚,她才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客气地井明丽说道:“真是有劳侧妃了,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井明丽忙表示:“大妃实在是太客气了,明丽为大妃做这些事情,是理所应当的。”
罗玉娥又笑道:“怎么好意思叫侧妃辛苦呢。我看不如这样,就让翠萍到侧妃那里拜师学艺如何?”
井明丽忙笑着应道:“这个法子,当然好了,只是我却少了一个服侍大妃的机会。”
于是,翠萍当天就到德馨殿里,学会了这个汤的做法。
井明丽还将那些食材、药材,一并让翠萍拿了过来,说是,明早熬汤的时候,可以直接用,省得材料不齐全。
罗玉娥喝了翠萍熬的汤之后,略显失望地咂了咂嘴,道:“味道还是差了一层,估计是火候掌握的不好。”
翠萍忙道:“我这就到厨房里,再练几次,多揣摸一下。”
说罢,匆匆奔向厨房。
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
在床上躺了几天的罗玉娥,睡得头都疼了。
她试着爬了起来,抬了抬胳膊,试着走了几步,感觉还真不错。
罗玉娥当即,心情大好!
她慢慢挪着,想到户外,晒晒太阳。
就在这里,她忽然感到一股热流毫无预兆地从体内涌出。
罗玉娥吓了跳,忙低头看时,就见绣花鞋上,已是沾染了点点滴滴的血迹。
她的腿当时就软了。
抖抖地退回到软榻之上,泪已经涌了出来。
心头无比自责:“好好地躺着不好嘛,非要起来做什么!竟然弄出这种事来!当初一路颠簸,忧伤思虑,都无法伤害这孩子一丝一毫,躺在在宫里,却要不保嘛!”
忙喊人请了太医来,就听太医说道:“大妃近来伤心忧虑,加上受伤体虚,故而出现这种情况,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罗玉娥听了,不由得泪水长流,神思恍惚。
弄不明白,机关算尽,辛苦奔波,残酷杀戮,这一切究竟换来了什么,这一切究竟让谁得利!
罗玉娥觉得她的生命完全是空的,在这个世界上无所依,无所期待。
她心灰意冷,觉得是时候离开了,多留一天,就是一天的折磨。
生无可恋的罗玉娥,病势渐沉,不多几日便撒手归西。
海天一看似焦心不已,却已无力回天。
再说李威李勇兄弟二人,从沼泽大狱回来,就直接奔了紫阳领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马勤。
让他想办法通知井小田,大家一齐想办法,拿下沼泽大狱,弄清楚赵丹是生是死!
井小田听闻此事,当即如遭了雷击一般,晕头转向,无法思索。
过了好久,才迷迷糊糊地问了吴痕一句:
“你刚刚是不是和我说过什么,我只觉得心里很痛,很无助,却记不得你说过的话。”
吴痕的泪刷的一下淌了下来,她忙扶着井小田躺下,轻声说道:“紫阳领主先躺下睡会,睡醒了脑子就清楚了。”
井小田眉头紧锁,用力敲了敲脑袋,很是痛苦地说道:“我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就想不想来了呢!”
吴痕见井小田这副痴呆的样子,早已吓的没了主意,自然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刺激到井小田,令她迷失本性,真的变为痴傻的人。
这个时候,钱公公匆匆走了进来,见到井小田迷迷糊糊的样子,忙拿出一粒药丸,塞到她的嘴里,安慰道:“领主累了,躺下休息一阵就好了。有什么事,醒了再说。”
井小田咽下药丸,转眼睡着了。
钱公公这才看了吴痕一眼,责备道:“真是太冒失了,险些酿成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