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水,再一次回忆起梦中的情景,井小田不由得皱紧了眉头。ran?en .?r?a?n??e?n?`
井小田相信梦中的情景,一定是在暗示些什么。
虽然她猜不透,却本能地觉得有些怕,担心梦中的情景预示着某种灾难。
这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忽然传来,瞬间涤荡了井小田心中种种隐忧。
忙把孩子抱在怀里,仔细端详起来。
那眉眼间分明晃动着金和曦的影子,这让井小田又是欢喜又是忧。
王宫一天之内双美生子这件事,在安代国上下已经传为美谈。
海天一御女之术也被传得神乎其神,他为此还隐隐自豪。
因此,更觉良辰美景,不可虚度。
说来奇怪,当初与罗玉娥一会之后,海天一半夜逃走。
对其媚态极为轻视不屑,甚至心生忿恨。
可是,罗玉娥的动作、眼神、身姿,却如同洒落在土地里的种子一般,
随着时光,在海天一的心田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诱人,越来越多地在海天一的心中,不断重现。
海天一开始想念那样的夜晚,他渴望罗玉娥!
不过,他也是很爱面子的,自然不会主动到星月殿去。
琢磨半天,终于参照羊车望幸的法子,弄出个鹿车望幸。
想通过这种方式,试探下罗玉娥的态度,
以她的聪明和博学,若是有意,自然能想出办法,将鹿车引到她的院子里去。
话说海天一那天匆忙离开星月殿这件事,其实对罗玉娥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心理伤害。
初次见面,便被海天一彻底否定,这让罗玉娥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她羞愧难当,觉得失了大家闺秀的体面,丢了统领后宫的风范。
以为从此在海天一面前,再无翻身的机会,大妃之位,已变得遥不可及。
罗玉娥陷在深深的痛苦与绝望之中。
可就算这样,她依然要做困兽之斗,她若活得不开心,别人也别休想安生。
所以,她才冒险放出狗来,本想令其扑咬井小田,谁知那狗竟然扑向了一个宫女。
而井小田有惊无险地生了个皇子。
更让罗玉娥想不到的是,从未被她看在眼里的井明丽,居然不声不响地抢生下长子!
后宫的宠辱、子嗣之争,永远是如此的变幻莫测,层出不穷。
罗玉娥就觉得已然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似乎再也没有云开雾散的那一天。
正当罗玉娥闷闷不乐的时候,贴身侍女翠萍竟如旋风般飞跑而至。
甚至没有理会罗玉娥不耐烦的眼光,便上气不接下接地说道:
“主子,刚刚福康殿传来消息,明晚国王陛下要采用鹿车临幸的方式,选取美人侍寝呢!”
“星月殿的机会来了!”
罗玉娥听了,只略微调整了下坐姿,便又歪在床榻之上,读起手中的书籍来。
满满的一副意兴阑珊,波澜不惊的样子。
翠萍很是诧异地看了看罗玉娥,以为她没听清,便又说了一遍:
“主子,明晚,国王陛下要采用……”
翠萍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罗玉娥懒洋洋的声音打断了:“这关我什么事?”
翠萍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位主子还独自一个人在这运气呢!
对海天一的忿恨之情,显然还未消散。
她不由莞尔一笑,轻声说道:
“主子这次若是不参与这事,宫里的那群发了春的小蹄子们,可就乐开花了。”
说罢,偷眼瞧了瞧罗玉娥,见她并不出言阻止,便又接着说道:
“那些个蠢萌的小妖精,早就憋足了劲,要把陛下弄到她们的院子里去。”
“到时候,说不准又要冒出多少个王子、公主来呢!”
罗玉娥听到这些话,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微小的动作,显然没有逃过翠萍的眼睛。
看到罗玉娥有所松动,她又接着说道:“主子,这鹿车望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就是坐着由鹿驾驶的车,在宫里走,鹿车停在谁的门前,陛下就留宿在哪个美人那里。”
罗玉娥好为人师,若是向她请教,几乎有问必答。
翠萍从小跟罗玉娥一起长大,对她的脾性非常了解。
所以利用一个小小的疑问,就让罗玉娥开口了。
“哦,听起来倒是蛮有意思的,可是,鹿这种动物并不好控制吧?”
“我觉得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让它特意停在谁的门前,全要凭天意才行。”
“这样子的话,不参与也好,免得太过被动。”
翠萍故意说道。
她其实是想激起罗玉娥的好胜心,放下架子,抓住机会。
罗玉娥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穿她的心思。
不过,罗玉娥还是说道:
“这有何难!当初,我在查尔部,常常就用豆饼拌上食盐,诱杀梅花鹿。”
“它们闻到诱饵的味道,连命都顾不上,让它们停在门前,又有何难呢!”
翠萍听了,故意拖上声音说道:“奴婢明白了!”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罗玉娥一眼,俏皮地一笑,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傍晚,宫里又热闹开了,美人们的院子前面,堆满了嫩草,苜蓿、甚至还有蘑菇、草药等物,大家都巴望着驾车的那只鹿可以停在自己的门前。
反倒是星月殿门前,冷冷清清的,没个人影。
只有那条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