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倒像是出的话语,夜风的眸子却是带了些许的阴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大美好的事情,连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但是对于明子这个救命恩人,夜风始终还是敬重的。
“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要不然我怎么会说忘记就忘记了呢?明哥不过太过担心的。再者我又哪里会是什么不简单的身份的人家?要不然到了现在家里人早就急得不行的寻过来了。”
夜风半开玩笑地说着,眼中闪过一抹肃杀的锐利,又很快敛了过去,看起来温润如玉的样子。
明子当做是没有看到的样子,收回自己关注的目光,打了个哈哈,“这样啊!那好吧,厨房那边还有几个馒头,你先吃一点,明哥我就先下田里去了!”
明子说完,就匆匆的走了,夜风也没有挽留,笑着点了点头,却在转身的一瞬间面容就冰冷了下来。
所以说是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吗?还是已经发现自己没有失忆了?
夜风若有所思的想着,手指下意识的顺着袖袍滑下,却是在感受到不同的触感的时候蓦然停住,然后自嘲一笑。
倒是有些魔怔了,反正也是呆不久的,想来左右也出不了什么问题才对。
而另一边明子看似急匆匆的离去,实则一到夜风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之后就慢下了脚步,脸上尽是冷静沉稳之色,不疾不徐的走着,心下也思考着。
毫无疑问的,夜风的身份是有问题的。
不管怎么说,他的表现处处都显露着不对劲的地方。或许其他人比较迟钝,大家又都是农民比较朴实,想的比较少。但是明子是不同的。
毕竟明子本来就不是桃花村的人,他也是从外面和自己的母亲迁进来的。
他曾经也是中央地带那边的富贵人家孩子,自小在大宅中长大,况且他的母亲以前又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后来嫁给了他的父亲自然也是八抬大轿的正妻。而身为嫡长子的他,从小时候开始自然就是少不了各种栽赃陷害的手段,也见识过不少的。
只不过这样的生活只持续到他六岁那年。仅仅十六年的光阴,但是自他有记忆以来,自己的生活就处于刀光剑影之中,大宅院里尽是些软刀子伤人的手段,下药陷害更是层出不穷,他一年里也少不得要生几次病,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饶是他母亲那般花一样的女子,也是在这无望的宅院的争斗中枯萎衰靡了下来,应付各种各样针对自己的手段而疲惫不已。
在这个时候,他的父亲自然是也渐渐的与他们母子之间疏远了,有了漂亮的小妾在一旁逗乐,渐渐的也就忘了自己这个明媒正娶的大家闺秀。而没有了父亲这一个当家主人的庇护,本来就岌岌可危的行事更是显得危机。
他这个父亲的第一个孩子,又是嫡子,就是压了后面所有的孩子一头,可以说几乎是他父亲所有的小妾都是巴不得让他赶紧死,然后给自己的孩子腾位置的。连他的母亲都是因此遭了秧,原因无他,他的母亲娘家显赫,怕是有娘家做后盾,他的地位更加牢固了。
在他五岁那年事情彻底的爆发到了最顶点,他被人下毒,缠绵病榻整整一年的时间,整个人迅速的消瘦了下去。曾经有数次他都是在死亡的边缘线徘徊,仅仅是依靠那一丝毅力,和对他母亲的不舍硬生生的挺了过来。
可惜的是,后来他好了,但是他的母亲却是也坏了身子,日益削弱了下来。
后来的事情就更加的让人不可预测了。
忽然他父亲被人举报贪污受贿,又是有不臣之心,引起了当今刚刚继位不久的圣上勃然大怒,然后免职罢官,又是念在曾经辅国公府有过功劳在身,网开一面,举家流放而不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只不过这样的结果也说不上多好就是了。
忽然面临这样的事情,大宅院里也没有人还惦记着那些小仇小怨得了,反而是一个个的恨不得赶紧和他父亲撇清关系,那就再好不过了。
几乎大家都在为自己谋出路,不欲与他父亲一起遭殃。所谓墙倒众人推,不外如是。
即便是他娘亲的娘家,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是没有办法。况且,因为这件事情,当今圣上也是迁怒到了他们家,此时也是人人自危,自保都来不及,只能够想办法将他和娘亲在流放途中给救了出去。
再后来又是怎么样他就是不清楚的了。他的父亲深受打击,在流放途中便已经身染恶疾,重病不起,恐怕等他们离开后没有多长时间也是去世了吧。
到底是自己的生身父母,即便他们之间感情不深厚,明子也是不由得为自己的父亲和他们的身份感到伤心的。这样的事情,如果仅仅只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又是怎么可能的呢?
明子当年年纪小,自然是不明白,但是现在又如何会不明白,必然是圣上新继位,忌惮从前的大臣手握重权,有心削弱甚至除掉,又是刚好有人针对,有心陷害,狼狈为奸,准备妥当,一举掀翻了他们辅国公府!
如若不然,事情哪里会有那么迅疾,甚至都没有给人反应和翻盘的机会呢?如若不然,他的父亲又怎么会仅仅因为深受打击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