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豫也颔首道:“你与流之关系斐然,若是让他知晓我将你独身一人留在此地,只怕回来要寻我麻烦。小娘子便与我们一道罢!”
就目前来说,如此确实是最好的法子。王羡鱼颔首应下,对二人道:“如此,阿鱼便先在这里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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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羡鱼应下王敬豫与石敏二人之邀后,不过三日王敬豫便寻了一处宅子租下。那二人身侧无伺候之人,王羡鱼便带着阿形与七八侍从一起住进去。
将将住下,燕天子便召见大晋使节。使臣回来后自是将皇宫一行原原本本过来告知王羡鱼。
被燕天子召见,怀柔倒是老实许多。想来也是明白过来以后她只能留在燕国,所以不敢闹得太过。王羡鱼知晓怀柔未闹事,自是长松一口气。问过来禀告之人:“可曾见过几位皇子?”
过来禀告之人面上生出难色。迟疑许久才小心翼翼道:“除去四皇子在,其余众人皆是称故不出。为此怀柔公主生气许久,回来便一直恼骂不休。”
竟是如此?倒是难为怀柔在那种情况下还忍得住没有折腾!之后王羡鱼又问了些细节,禀告之人一一答下。之后便躬身告退。
禀告之人走后。王羡鱼拄在案前许久未有动静。今日大晋公主被燕天子召见。诸位皇子称故不出,此事虽然出人意料,但也不是不可理解。只怕这些皇子皆是心有避讳。
若是上赶着过来,只怕容易被人说道。毕竟与大晋联姻,便得了大晋这一个后台,有抢功之嫌。但同时,若皇子真的与大晋有了姻亲关系,这之后想挥兵踏去大晋,也是不易……背信弃义之辈,猪狗之辈,容易让人唾骂。
都有自己的考量,王羡鱼也有自己的想法。其实那些皇子有心避讳,可能反而弄巧成拙。诸皇子明争暗斗许久,上位之人又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来?这些皇子们存心避讳,反而有此地无银之嫌。
倒是这四皇子行为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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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天子召见大晋使臣一事,不过只是个开端。见过之后,于三日后在宫中宴请使臣一行。这一次,王羡鱼存了进宫的心思。
先前燕天子召见,见的不过是怀柔公主与使臣几人。此次宴请却是有犒赏大晋一行之意,届时人数众多,倒是方便王羡鱼行事。王羡鱼微末之力,自然做不成大事,只不过她想在宴上一见诸位皇子,尤其是燕六皇子。
这事王羡鱼自是少不得与王敬豫、石敏二人商量。听到王羡鱼此言,石敏未曾反对,反而言说要与王羡鱼一道去皇宫一游。
倒是王敬豫生出迟疑,沉吟许久才道:“到时龙蛇混杂,你们二人若是有个意外,只怕……”毕竟是在他国,到时候生出麻烦来,无人可求,平白受苦。
王敬豫这考量,王羡鱼自然也想到了,不过他们一行来雍州也有几日,却一无所获,王羡鱼难免心急。
王敬豫见王羡鱼似是主意已定,叹息一声道:“既然还有三日,我便传信让他们早些过来,届时也好有个照应。”王敬豫这话中的他们,指的是当初与王羡鱼一行合流时被他抛下的诸多手下。
那些人大多是琅琊王氏食客,因仰慕王敬豫才华,自愿追随。都是些闲散的性子,被王敬豫丢下后干脆一路游山玩水,昨日传信来说,至少还有三日路程才到。
这些人中,各有个的本事,王羡鱼也听王敬豫诸多提过。王羡鱼身侧有人可用不假,但大多被留在驿站,出入之时诸多麻烦,还不如用王敬豫之人。
王敬豫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他那手下食客果真在第三日一齐来此处报道。他们过来第一件事便是替王羡鱼与石敏二人乔装,石敏且不说,王羡鱼在宫中还有姬芜这一熟人,如今事未成,还是不要多生事端才好。
经食客巧手,两位小娘子与婢子阿形摇身一变成了宦臣模样。之后三人便去了驿站,与使臣商量过后,成了使臣身侧伺候的仆从。
宴晌午开始,辰时左右大晋使臣一行便动身向宫中行去,王羡鱼与身侧的石敏两位小娘子一路皆是垂头不语,小人模样倒是学的十足。
进了宫中,使臣被安排在下首,王羡鱼三人则是端坐在使臣等人身后,虽是好奇,但依旧不敢瞻首四顾,反而还要时不时起身端茶递水,当真是累的不轻。
王羡鱼一行也不知等了许久,终是到了宴开之时,上首天子大刀阔斧而来,其余皇子们也随着天子脚步落座。
之后便是一阵环佩叮当、香粉浮动,大有让人醉生梦死在其中的宴席正式开始。王羡鱼不擅舞,却是见过不少舞,譬如赵舞的灵动,晋舞的妖娆,这里的舞蹈与以往宴时所见皆是不同,女伎们舞步少妖娆,多几分利落,一行一动皆是让人舒爽,粗旷之气迎面袭来,一如这里人文。
燕一舞过后,金陵女伎踏琴而来,姿态妩媚、神情娇俏,也让燕国众人看的如痴如醉。此曲过后,燕天子笑道:“今日金陵一舞,也不知让我大燕女郎生出多少羞臊。”
燕天子自谦之词,大晋使臣倒是不亢不卑,张嘴夸赞晋各有各的妙处,直让燕天子大笑不止,连声道好。
使臣与天子交谈,跪坐在身后的王羡鱼等人自是大气不敢出。等燕天子不再与大晋使臣交谈,王羡鱼才敢微微抬头用余光打量燕天子下首的几位皇子。
今日之宴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