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并不是一个难伺候的人。”陈默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指了指窗口下面的沙发。“或许我们可以先聊聊天。”
她扯了一下身上的廉价长裙，用那双晶莹的大眼睛盯着陈默，露出了一种无辜而茫然的神情。“是的……当然……如你所愿。”
陈默本来也有些紧张，看着她慌张起来，自己忍不住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塔雅娜?科夫叶丽娜。”
“你多大年龄了？”
“十八……不，十九。”
陈默走到了墙边的酒台边，选了一瓶轩尼诗xo，又从墙边的冰箱里拿出了一盒冰块，用冰刀撬开。“我觉得，我们喝点酒会更好一些，不是只有你紧张，我其实也很紧张。”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是如此的璀璨，让陈默为之一呆。“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大人物，应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安排。”
“不，我也算不上大人物。”陈默觉得自己一直在说些废话，改变了话题问道：“通过这样的一个机会，你能够得到什么？”
“一次杂志的封面，以及米兰时装秀的一次登台。如果幸运的话，我就可以彻底改变我的命运。”
陈默倒了两杯酒，请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对现在的生活很不满吗？”
“没有人会满意。我们所有人，只要有机会，都想逃离现在的生活状态。”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显然有些不习惯这种味道，但还是咽了下去。
“哦，这让我很好奇，难道现在俄罗斯的普通人民的生活，真的如此差吗？”
“在十年之前，我们的生活虽然算不上富足，但是非常的温馨，稳定。可是从苏联解体之后，物价飞涨，卢布却一直贬值，我们的生活就陷入了困境。农村的生活可能还好一点，可是像我们这种城里的孩子，每天只能过着忍饥挨饿的日子。你也许不相信，我爸爸每个月的收入，原来还可以供我们一家安定的生活，偶尔还可以给我们姐妹买两件新衣服。可是到了后来，他每个月的工资，只够买一百公斤的土豆，我们甚至连面包都买不起。”
说到了这里，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股忧伤。我们家有五个人，仅靠我爸爸的收入，是维持不了基本的生活的，我的妈妈不得不也出去工作，可就是这样，我们一个月也吃不起一顿肉，甚至在最紧张的时期，他们两个人的收入，也不够买五个人的食物，为此，我的姐姐不得不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护林员，仅仅为了吃饱肚子。”
陈默有些不相信了，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还有学习舞蹈的学费？”
她笑了笑说道：“我们上学是可以借贷的，学校不会在一开始就收我们的学费，当我们从学校毕业，他们会将我们卖给经纪公司，或者是黑帮，以此来收回学费。而我们只能按照命运的安排，或者成为一个模特，或者成为一个几女，来偿还我们的债务。”
“那你现在呢？”
“别列佐夫斯基先生是俄罗斯的大人物，当我们仅有的美貌还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卖给他，总比卖给黑帮或者是蛇头要强的多。最少，我们不会担心被卖到西欧的妓院，每天接待无数的客人，甚至是有生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