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一直想淡化希洛的干扰,不让他的出现打乱自己的既定步骤,但理想是理想却不是现实,不仅凡人因为祂这个不稳定的变量而鸡飞狗跳,就是吴晨早就规划好的步骤,也不得不因为祂而暂缓下来。
八级的大风吹了整整一夜,柳州市的西北角,因为一道让人无法理解和蛮横的命令乱了整整一天。
神秘入侵现实以来,出现过各种各样的、有可能酿成灾难性后果的突发状况,但都没有干扰到普通人的正常生活,即使有影响那也是在局部,或者时间都很短暂。
但这次不同,别说接到命令要求离开家园疏散的普通人,就是执行命令的官员、警察、战士都迷迷糊糊,直到一队队的神秘部队跳下装甲车,超能战士的闪电标志开始分布各个路口担任警戒,直到大片的契约者神色凝重的走进大街小巷,出现在每一个关键位置和制高点。
不同寻常的氛围和阵势让普通人感觉到不同程度的危险,有些人开始停止和官员警察纠缠,怀着惊疑不定的心情,抱着临时躲避的念头离开家园。
有序的彻底在后半夜上演,但是,想要撤空一座密集的城市,仅仅一晚上的安排和动员是远远不够的,到大风逐渐减弱,天空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城市的主干道上,已经挤满各种类型的车辆,也点燃了剩余人口的恐惧和忧虑,流言开始蔓延,有序的撤离被打破了,混乱不可抑制的开始上演。
再不用人苦口婆心的劝说,每一个人都在一阵紧张的收拾之后,带着最重要的家当加入到漫长的排队序列中,道路交通的限制,不可能同时让所有人都走,有人先就有人后,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庞大凝重的撤离气氛让焦急等待了人坐不住了,有人开始抗议,有人想要插队,有人干脆不理会什么排队上路、什么有序撤离的安排,一窝蜂涌出家门,搭载着各种车辆,一下子涌入本就络绎不绝的道路上。
现实就是如此,别人求你走的时候,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强调,狐疑之下绝大部分人都是推托,都是观望。
但当你想走都走不了的时候,再没有人质疑,再没有想着再等等、再看看,唯恐自己落后,唯恐自己不能在危险来临之前逃走的恐慌情绪,开始像火种一样,越燃越烈,越烧越高。
大街小巷,不计其数的的路口,都有人不管不顾的冲出来,推挤、插队、争吵、冲突……
这下子,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拥堵不是一个路段一个局部,而是遍布整个城市,就像整个城市人都在同一时间,涌出了家门。
在城市的交通指挥中心里,密布在整个城市的摄像头将巨大的混乱和喧嚣适时的反馈过来,整个大厅已经雅雀无声,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转动声提醒着人们,距离上级要求的时限越来越近了,再不想办法化解眼前的混乱,别说在预定时间里清空西北角的所有人员,就是后续的彻底计划和方案也将胎死腹中。
但是,大众恐慌的情绪是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在短时间内安抚下去的,现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撤销撤离的指令,告诉人们现在很安全,并向他们提供安全的证明,不管这证明是谎言还是假象,总之就是要大部分人先返回家中,让越来越炙热和危险的局势现行降温,然后才能说其他……
调度室在经过一阵激烈的争吵过后,总负责人硬着头皮给上头空降下来的领导办公室打了个电话,一阵支支吾吾的情况说明之后,对面沉默了起码五分钟……
总负责人紧张的满头大汗,通过连线,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对面的呵斥和争论声音,其中一个唯唯诺诺不断道歉、不断保证的赫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五分钟之后,换了一个陌生的口吻与这位总负责人通话,最新的命令也不再是撤离所有人,而是疏散最新标注出来的区域,同时时间更加紧张,命令更加严厉,某些关键的要求上,甚至用了战场纪律这样的字眼……
但不管怎样,有了缓和的余地就好操作多了,一番紧急的讨论和模拟推演之后,最新的命令从这个总控制枢纽传递给城市里每一个末梢神经,之前的安排序列全部取消,整个城市每一块区域都被划分出优先级,优先级最低的要求市民返回家中,并且不惜采取强制和威胁的手段,务必在最短的时间里这一部分占据绝大多数的人员“清空”出来,缓解交通的巨大压力。
于此同时,在被划分出来、绝对需要撤离的区域外围,大量人力物力集中起来,一改之前的“文明”劝导和指挥,有移不开的人就“抬”走,有移不动的车辆就直接撞开或者压过去,有脱不开的建筑和障碍就动用工程设备铲平……
到了中午时分,混乱和喧闹终于被压制下去,城市的主干道基本被清空,撤退的路线在这么不计后果暴力疏通之下也彻底贯通,重点区域内的市民在严防死守之下终于开始了向前运动……
两个小时之后,西北方向的十几道进入城市的路口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遍地的狼藉和大量遗弃在街头巷尾的垃圾和被践踏毁坏的物品,超能战士部队做了尽可能的扫尾和排查,又是一个小时之后,连他们也撤退下来,只留下大量潜伏在建筑中、阴影里的契约者。
他们是被高额的悬赏引诱而来的,是的,尽管有吴晨的警告在先,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吴卫国一样,总有一些敢于尝试的“激进”派,况且,拿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