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蚕的尸骨陡地起了变化,惊动了问禅刀的器灵,那个小和尚模样的器灵。他当即道:“寂灭如来,怎回事,悲喜蚕不是被我斩了吗,为何她的尸骨上都是蚕卵,而且数量这么夸张。”
小和尚目运两道寒光,扫向地上散开的骨头,只见表层密密麻麻,皆是蚕卵。而且几乎都是白色的,可有几个蚕卵却是黑色的,望之不祥,妖气冲天。
砰!砰!砰!
莲台遽震,被妖气一扫,向上抛起,可问禅刀岂会置之不顾,刀身一旋,数千道戾气迸腾而出,向下飞坠,戾气之中,有数万具尸骸浮沉不定,他们都是死在问禅刀之下的极凶亦或大恶之人,当然,也有善人,可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遇到了问禅刀,不做枉死鬼还能做什么。
轰隆一声巨响,妖气再度冲天而起,将问禅刀释放的道道戾气冲散,而且有一条黑色的大蚕腾身而起,身在高空,它碧眼如月,绽放一团团的幽辉,像是萦绕在枝头的雾气,徐徐幌动。
“什么啊,镇兽山不是清净无瑕之地吗,为何会有怨气,而且凝聚为妖蚕,生出灵识,它是要占山为王吗。寂灭如来,如果你的问罪师弟来了,他肯定很开心,因为你失责了,他将会联手千佛山的其他高僧,将你赶下住持大位。”问禅刀的器灵冷哼道。他这是在担心镇兽山,同时也在担忧寂灭如来,不知他的意图究竟为何。
黑色的妖蚕觑定下方的寂灭如来,眼里尽是恨意,它似乎也继承了悲喜蚕的妒怨以及对佛门的无尽憎恨。
但见妖蚕身躯扫动,四方云动,秽气迸涌,妖光冲天。
“呜哈哈哈!”
“是寂灭如来!”
“寂灭如来,你镇住吾等,还敢来此地,真是胆大妄为,不怕将(消声)驴似的脑袋留在镇兽山吗。”
“悲喜蚕,可怜的妖女,她因为爱上了你的得意门徒金蚕子,才冤死此山。落得这般下场,如今,她尸骨未寒,你又来焚其白骨,彻底葬送她的生机吗。”
数千道声音响起,他们也没安好心,并非替悲喜蚕打抱不平,而是想扰乱寂灭如来的佛心,让其入魔。
“哼!”
问禅刀的器灵不屑道。啪的一声,他的小手拍在光头之上,登时,一道金色的长流升腾而起,犹如栖息在扶桑木上的太阳,绽放炽烈之光。刷!刷!刷!数十万道光华劈迸而出,整座镇兽山陷入一片哀嚎之中。
“我若不做些什么,你们真当我不存在吗。”小和尚怒道,“问禅刀既然能毁去你们的躯壳,同样能斩断你们的残魂。之所以将你们留下来,无非是寂灭如来心有不忍,可我就不一样了,惹恼了我,杀,杀,杀!任你是妖是人还是佛,我都杀掉。”
当是时,问禅刀的器灵像是绝世凶灵,巍巍然,像是昆仑之山,镇兽山都要仰望他。
待那些惨嚎声归于虚无之时,再没人敢多说什么。可是高空中的妖蚕极其不屑,它甚至没正眼去瞧小和尚。
如来,妖蚕的眼里只有寂灭如来。那阻她、恨她、杀她的圣僧,前世之怨,并不会散去,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沉淀下来。“寂灭如来!”蓦地,妖蚕口吐人声,像是在鄙夷千佛山的住持。“你毁掉我的一切,同样毁掉了你的爱徒,这样做,你觉得满意吗。”
寂灭如来,双眉飞起,像是两道银色的长绳甩动,“悲喜蚕,你还妄图重生吗,那些蚕卵,只有全部焚烧成灰烬,贫僧才能断送你对金蚕子的执念。唯有这样做,你才能再入轮回,而金蚕子也能再生禅心,终归佛门。”
“哈哈哈!”妖蚕大笑,“你在嫉妒我们,生前,我差点修成天蚕。如果我有了天蚕的修为,你拿什么杀我,问禅刀吗。”
“哼,修成天蚕。”问禅刀的器灵一脸蔑然,“你何德何能,还想成就天蚕之位,简直痴心妄想。我问你,你能放下金蚕子吗。如果不能,你如何断掉与他的孽缘,如何成为天蚕。天蚕绝情,而你情丝尚在,情孽深重,再让你活几世,也是枉然啊。”
听到小和尚的嘲讽,妖蚕为之震怒,啪,它的身躯像是钢铁之流,忽地扫下,砸向问禅刀的器灵,“看你的脑袋是否结实。”妖蚕恼道。
“寂灭如来,你倒是动手啊,烧掉悲喜蚕的蚕卵,每一颗都有孵化出新蚕的可能,我们统统不能放过,全焚掉。”小和尚吼道。
飕!飕!
寂灭如来的银色长眉扫向妖蚕,并将它震退。任凭它重如山岳,也经不起长眉的扫撞,轰然倒退。碧光炸舞,妖光荡涌。
锵!
问禅刀忽然从莲台飞起,不受寂灭如来的控制,径直斩向妖蚕。
“你们中计了。”忽然间,妖蚕大笑,嘭的一声,她的身躯绽放一团绿色的尸雾,其中裹着一只金色的蚕卵。
嗤嗤嗤,嗤嗤嗤!金色的蚕卵忽地绽放数万道长光,缠住了问禅刀、寂灭如来的一道长眉,将它们拖向蚕卵。“你们都是悲喜蚕的养料啊。”妖蚕大笑。
“图豆!”
倏尔,妖蚕的身躯一摆,一张古图旋了出去,登时,光焰迸旋,神华耀世。古图陡地张开,而上面画着的则是无数土豆。
就在问禅刀的器灵目瞪口呆之际,古图中的土豆,一颗颗飞出,数量多到数不尽,砰砰砰,砰砰砰,砸向小和尚、寂灭如来。“哼,图豆是悲喜蚕生前的妖丹所化,千佛山的恶僧啊,你并未将其完全毁掉!”妖蚕冷漠道。
“图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