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告诉你吧,我的血不仅能解百毒,它本身也是那‘百毒’的源头。只要我愿意,我随时能运功逼出我体内的毒,将它挥发在空气中。
“算你走运,这次我只想给你个教训,好让你长长记性,并不打算彻底要了你的命,所以,我逼出的毒物的浓度很低。
“你虽中了毒,但一时半会儿的还死不了。但我得提醒你,你所中的毒,它真正厉害之处,并非是它的毒性在这世间只有我能解——虽然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而是它自身本就是活物。我的意思是,自你中毒后,一日之内,此毒的毒性便会在你体内增加一倍,再过一日,便会是三倍……拖的时间越长,它的毒性的增长就会成倍加速。纵使你武功再高、内力再深厚,不出三日,你必死无疑。而能解此毒的,这世间也只有我一个。
“这可不是熟谙毒理就能解的毒,这是我们每个医谷弟子所独有的、是与我们各自的身体相匹配的毒物。在不同人的体内,这种毒物最后沉淀的毒性各有不同,而唯一能解掉此毒的,也只能是滋养出此毒的血液。
“不仅如此,因为此毒本就是寄生在人体内、是以消耗宿主的生命来滋养它自己的活物,所以,只要你死了,那此毒便会跟着死去,彻底消失。因此,待你死后,任何人都检验不出你的真正死因。——不过,就算你还没死,此毒的毒性,除非是本门弟子,否则也同样检验不出。——因为只有本门的独门内力才能引诱此毒显出毒性。
“而既检验不出毒性,待你死后也检验不出死因,那纵使你的心腹对你再忠心,怕也不能置云祥的江山于不顾吧?如此一来,岂不就给了我可乘之机?”
高冉不觉狡黠一笑,而后就又冷下脸来,最后警告道:
“你只有不过三日的时间考虑。三日内,若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不介意待你去后,再亲手扶植一位新皇为我效力。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能活过三日还不死,还是我能如我所言的将你们云氏牢牢掌控在手?
“别以为这云祥没了你就会崩溃。你不过是恰好拥有了这个身份,但这个身份却并非是非你不可。而真正能影响江山稳定与否的,是这身份及它所承载的云祥上下全体臣民们的共同信仰,而非是你这个人本身。
“所以,只要这个身份有合适的人来承担着,那即便那个人不是你,也可以是别人。你,并非是我的唯一选择。——从来就不是。”
说完,高冉便佯装要先行离开。
但没走两步,却又突然停下,刻意回头提醒云臻:“我差点忘了……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现在可是连行走都有些吃力了。若我估摸得不错,再有一个时辰,你就该卧床不起了。呵呵,如此一来,只要我让‘那些人’有机会亲眼看到你突然一病不起的模样……那就算傅家会碍于我的存在而不敢贸然行动,但你们族内的那几位尚不知情的王爷们,多半最迟就在今晚应该就会有所行动了。嗯……到时,我再从他们中挑选最合我心意的人选来替代你,倒也省事了……”
说完,高冉才又转身准备离去。
“慢着!”
听到云臻有气无力地喝止声,高冉没有回头,但嘴角却已有些微微上扬了。
“怎么?”高冉明知故问道。
“好。我答应你。”
“答应我什么?”高冉故意继续明知故问道。
“答应……我答应与傅家和平共处。我也答应放你自由!”
高冉听了,这才满意地转过身来,走到云臻的面前。拾起他的一只手,从怀里掏出匕首,割破他的一只手指,待血开始流出,她才按着的云臻手腕的脉门,运功将毒素从那被划破的伤口处逼出。这道不大但很深的伤口,足足流出了近一碗的血,高冉才终于收了功,并直接甩开他的手,让他自己止血。
“你不是说只有你的血才能解毒吗?”
“这毒现在还未深入骨髓,只要运功就能逼出。只不过,即便如此,也只能是用我们医谷的独门内功才能逼出。所以,若是此时还有其他同门在的话,那这毒也还是能解的……”
“你骗我!”
“不,我没骗你,我不过是没把话说完整而已。再说了,此时此地,除了我,还有第二个医谷弟子吗?且,再过一个时辰,待此毒深入骨髓之后,那就真的只有我的血才能解了。所以,就算你知道了真相,最后也还是只有我能解。”高冉不无得意地大方坦白道。
临走前,高冉只最后提醒了一句:“你最好记住自己的承诺,否则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你是防不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