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还要特地对傅文轩说明,因为他见过我的男装扮相,所以我不担心他会认不出我。——如此,他才可能相信你的传话。”
“好,我这就去。”
于是,三人便即刻分头行动了。
待高冉写完信交与“七”后,她便与他分头行动,独自前往傅府。待她临到紧挨着傅府后门的一个巷口拐角处时,却被阿木突然一手揽入怀中,并被他就势带入了巷子深处。
“你怎么都不反抗?莫非,你知道是我?”待将高冉带到了足够隐秘之处时,阿木才放开她,并略有些不解地反问道。
“嗯。我远远就闻见你的气味了。你可能不知啊,我们医谷弟子呢,其实最强的,反倒不是你们常人眼中的医毒术、亦或是极少数能掌握的那看似玄妙的奇门遁甲之术,而是我们异于常人的五感。嗯……不夸张的说,可能和那些野生的飞禽走兽的五感,都有得一拼了。”
“五感?”
“就是听、看、闻、味、触这五感啊。基本上啊,你也可以把我们这些医谷弟子理解为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野兽’。而且啊,修为越精深的,你能在他身上感受到的原始兽性——尤其是喜好自在、厌恶束缚的那性子,就会表现得越发明显。——这在你们常人看来,倒更易被简单地误以为是所谓‘不羁’了。”
“野兽?兽性?呵,我还是头一回听说,竟有人会把自己比作qín_shòu的……”
高冉听了,倒也不气,而是略带嘲讽地回了一句:“你会那样想,是因你自己的偏见,是你自己过于放大了——你仅知的那些个被你一厢情愿地定义为是所谓的‘qín_shòu’的动物——它们的本只是它们生存本能的一部分的个别习性。还将那些被你过分放大关注的习性,按着你自己的意愿去理解,然后又一厢情愿地定义了那些习性的美丑,还由此而一厢情愿地贬低那些‘qín_shòu’的价值。似乎,只要这样想,就能让你自己显得与它们很是不同,用它们的所谓丑陋来反衬出你这样的‘人’的高贵、美好。呵!”
阿木从未听过这样的嘲讽,更无法理解为何同样是“人”的高冉,会这样评价他、以及与他同样的“人”?难道她都忘了,她自己也是“人”吗?
可高冉却并未给他还嘴的机会,冷笑一声后,她便冷下脸来、十分严肃地对他继续说道:
“至少,我知道,这世间多得是我们不知的野兽。它们各有各的生存能耐,它们的所有能世代保留下的本能习性,多半都是与它们的生存密切相关的。于它们而言,那些习性——包括你看不上的那些习性,都有它们各自不可替代的价值。
“再有,你可知,要保存整个种群的长久延续,不同的物种,就会有不同的生存策略?
“比如,有些鱼儿,单只太弱小,而能吃掉它的其他鱼类又太多,那这样的鱼儿,若想要保障整个种群的长久延续,就必须多生,且对维系生命的资源的依赖也要尽可能的降至最低,用极为庞大的数量、以及极易存活的强悍生命力,来弥补极易被吃的脆弱性。
“而还有一些鱼儿,即便同样是鱼,但因它每只个体的能耐通常都很强大,这世间几乎没有能吃掉它的物种的存在,所以它们通常少有同类聚居,它们更喜独来独往,且生育的后代也会很少。通常,它们在成年后,一胎只生一至三只。
“且,这类鱼呢,有些是干脆让小鱼在肚里发育成熟后才产出,有些则即便同样是排出卵子,但那些鱼卵却不同于那些弱小的鱼类所产下的鱼卵,那些强大的鱼儿它们产下的卵,不仅在大小上就比那些小鱼们产下的卵大了不止百倍,而且那些卵通常还都有着非常坚硬的外壳保护着,少有动物能咬破卵壳把鱼卵吃了;
“更何况,那些母鱼们还通常会选择在极为隐秘、且还是它们的同类常会出没的领地产卵,这便更少有敢冒着被母鱼们吃掉的风险前来找寻它们的鱼卵的其他鱼类了。
“而那些鱼卵也不同于那些弱小鱼类的鱼卵能很快就发育成熟,通常,它们都需要在卵壳内发育十个月至一年的时间,才会破壳而出。但待它们出壳后,它们光就体型上就已比普通的鱼类要大得多了。
“所以,即便没有母鱼的保护,它们也能轻易吃掉同片海域里的多数鱼类。而待它们再经过几年的发育直至成年后,它们才会离开那片安全的海域,去往更大的海域。但到了那时,它们也已是少有天敌的极为强大的存在了。”
说到这儿,高冉瞟了阿木一眼,确认他确实有在认真听着她说出的每一句话,也在思考着她并未说出的可能暗示,她才又继续说下去:
“阿木,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要告诉你我其实知道很多你可能从未听闻过的事,而是想告诉你,这天地自有它的运行法则,我们‘人’其实与那些鱼儿一样,不过是在用我们自己的方式适应着我们各自的生存环境,没有谁优谁劣、谁丑谁美的分别,只有能不能适应环境的变化,能不能适应得更好的区别。
“所以,你可以按照你的喜好去理解‘qín_shòu’一词,但不要傲慢地将这样的理解冠在我所说的那些飞禽走兽的身上。它们怎么活着的,与你所理解的这个词,没有半点关系。
“而我先前所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