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霖在暗自做着自己的计较的同时,也并未忽略身旁那两人的切切私语,且还无意中受了他俩这番窃窃私语的启,李霖才突然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于他可算是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便主动提议道:“现在天色不早了,不如这样,此事就暂交由我处理。待我查清高立文隐藏的大致势力后,我再与你商议。你放心,此事若要解决定不能少了你,那我自是没有欺瞒你之理。”
“好。那我就静待李叔的佳音了。”
“嗯。”应声后,李霖便又越过高冉,转而对赵枫说道:“既然赵兄喜欢左边那屋,那就请随意吧。我今夜就睡右边那屋。今后,只要赵兄喜欢,这客栈随时都欢迎你的到来。”
赵枫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令李霖看不出他任何想法情绪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惹得李霖顿觉莫名地尴尬起来。只好识趣地不再多话,与高冉互相点头示意后,便自己先行离开了。
“这人是谁?你们很亲吗?”
“呵呵,再亲也没有你亲啊!也不想想,这世上还有谁会比你更疼我呢?就连我师父都不及你呢!”
说话间,高冉很自然地就缠上了赵枫的一边胳膊。而赵枫也已然忽略了高冉的避重就轻,只记得她说他最亲、甚至比赵奕还亲,还因此心情顿觉大好。而至于其他,他此刻早已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
翌日。
李霖和两位安家人都早早地出各自分头行事去了。就只高冉和她隔壁的赵枫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只因今日于她最紧要的事就只一件:等季沐青得空带着左义前来见她。
她算过时辰了,想着季沐青再早那也得等到那些决不可舍去、必须做给众位皇戚、贵胄、百官们看的的仪式礼节全都举行完毕后,他才能赶来。
所以就算她睡到傍晚再起,她估摸着也还是来得及的。——再加之此时的季沐青也不便太高调地暴露行踪,所以纵使他在傍晚时分确实能得空,也未必敢挑这个时辰大摇大摆地出宫前来见她。所以,高冉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能在白日里见到他。
果不其然,待季沐青举行完虽已刻意从简、但仍十分郑重繁琐的继位仪式后,待他终于熬到能以就寝为由撤去身边的所有非亲信的侍者后,他才与左义一起匆匆换过装束,微服前来见高冉。
而在入夜后,高冉则早已命人留意可能随时会出现在客栈附近的他们的踪影,并令人一旦现他们,就带他们走后院的后门,直接将他们带到她的客房来。她就在客房里等着他们。——为此,高冉已然做好了今夜不眠的准备。
但与昨日不同的是,今日赵枫无论如何都非要赖在高冉的房内,直说不能容忍大半夜的还有其他人在她房内——除非也让他待在那儿。
高冉想着,此事最终兴许还真会与赵枫扯上关系,便就随了他的意。
结果,当季沐青和左义被小二领来房内时,赵枫早已在高冉的床上呼呼睡熟了。
“嘘——”不等季沐青和左义询问,高冉就已先一步抬手朝他们做了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们不要出太大响动。
待三人刻意轻手轻脚地走到茶几旁围坐下后,高冉才小声解释道:“他是我小师叔,虽然性情是有些古怪,但没有恶意。放心,他决不会做任何对我不利之事,所以也无需对他刻意隐瞒。”
季沐青听后却是刻意看了左义一眼,待左义朝他态度肯定地点了下头后,他才终于放心地与高冉说起正事来:“好,那我们就言归正传。你昨夜提到之事,左义已与我详细解释了那个中的来龙去脉,但你也该知,即便我不追究,也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否则难堵悠悠众口……”
“这事不难,但我必须先向你确认一点:你真的清楚我为何要替二师叔善后?”
“嗯。你放心,我不是不识大体之人。父皇之死,我知道那也是他自己的咎由自取……但他是蕉皇,那他的死便不会只是他一个人的私怨仇杀。就算我懂你的良苦用心,也愿意为了顾全大局而对此事既往不咎,但作为蕉皇,我还是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嗯,我明白……”
说这话时,高冉却是别有所思地来回扫视着眼前的季沐青和左义。刚才,季沐青对她的解释心存顾虑之时,他竟选择从左义那儿求证她说的话是否可信?——他看左义的那一眼,她可是看得清楚,记得深刻。
这说明什么?——至少高冉直觉的就觉得他俩昨晚定是生了什么,才致使今日季沐青比起相信她,他更相信左义的判断。
可是她刚才分明就说过了——赵枫决不会做对她不利之事——难道这话的意思还不明显吗?——她如今与季沐青已经是异体同命的关系了,既然不会对她不利,难道还能对他不利不成?
可即便如此,季沐青为何还是更愿意相信左义呢?
高冉怎么想都觉得这其中很是诡异……
“莫非,他俩昨晚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左大叔究竟答应他什么了?这个季沐青怎么自回来后我就怎么也看不透他了呢?”
但眼下他俩的这种令她颇觉诡异、处处透着不合情理的“默契”的表现——已令高冉愈觉得他俩之间定有什么秘密瞒着她的同时,她却还是故意佯装出一副即便注意到了他俩的异常却并不在乎的模样——至少,比起看不出他俩的异常,故意对此视而不见反而更能令他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