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你过来……”
太皇太后的声音十分的微弱,可是在此时如此安静的气氛里,大家都听得很清楚,欧阳和月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挪动脚步。
苏南歌的眼眸,那么的冰冷,他盯着她的眼睛,一直那样盯着,那神情似乎是在说,你过去啊,他倒是要看看,她到底做过什么。
欧阳和月转过身,看着奄奄一息的太皇太后,这一刻突然觉得她那么可怜,一个将死之人,又要拖上她这个无辜的人吗?
她走到太皇太后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眼泪却不争气的骨碌滚落下来,嘴角虽然努力的扯着笑容,“组奶奶,没事儿的,没事的。”
泪水一直不争气的滚落,她怎么忍都忍不住,就像她奶奶去世的时候,看到她虚弱的面容,她就已经泣不成声。
此时她又面对一次,面对这样的生离死别。
“小月,那个宫女,哀家没见过,是有人要害死哀家啊。以后要和南歌好好地,他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太皇太后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吃力,那双泛着紫色的双唇,微微的颤抖着。
苏南歌听到这里,使了个眼色,让在场的其它人都退了出去。
他却留了下来。
“他就是那样的性子,但是他不坏的。你要容忍他,不要不理他。”
太皇太后说到这里,苏南歌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虽然觉得在欧阳和月面前有些尴尬,但是他的眼泪却骗不了人。
他难过。
“小月啊,孩子没了还会有的。但是爱没了,却是很难再找回来的,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何必计较那么多啊。”
“祖奶奶。”
太皇太后的话,让欧阳和月觉得很难过,她都这样了。还在担心她和苏南歌的关系,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孝,就算是为了让她安心也好。装样子也罢,她都要在这里跟苏南各和好。
“我和陛下会好好地生活下去,一定会。”
她哭着说道。
太皇太后看了苏南歌一眼,气息微弱的说道,“南歌你过来。”
苏南歌哽咽着跪在了床榻前。太皇太后看了看欧阳和月,又看了看他,欧阳和月知道她的意思,她伸出手来,握住了苏南歌的手,苏南歌抬眼看了她一眼。
那目光中竟然还有些不能相信,其实就连欧阳和月自己都不能够相信,她竟然会主动去握住他的手。
太皇太后已经虚弱到说不出话来,当她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后,她的嘴角**起一丝笑容。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荷包来。
“这是……送粥来的人,留下的……哀家老了,容易认错人,但是这个……”
欧阳和月和苏南歌两人的目光全被荷包吸引了,却没有发现太皇太后的手陡然垂落,眼睛缓缓地闭上,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
太皇太后驾崩了,直到太皇太后被安葬,宫中很长一段时间,都显得十分平静。
就连后宫平日里。十分愿意争风吃醋,调拨是非的妃子们,都已经好像从世界消失了,每个人都谨言慎行。因为生怕自己是哪个被查出来的下毒凶手。
大家都知道太皇太后临死的时候,留下了凶手的证物,找到凶手那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每个人都谨言慎行,就算是有些胆子大的妃子,知道自己没做,但是也怕被栽赃陷害。平日里就夹着尾巴做人。
刘芷谦感觉自己也要精神紧张到疯了。
太皇太后已经去世几个月了,眼看着季节变换,已经从秋天变为冬天,古代的天气冷的可怕,原本喜欢雪花的欧阳和月也变得开始讨厌起冬季。
因为古代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唯一用来取暖的就是烧木柴木炭。
就这样人也要穿的很多,臃肿不堪。
她和苏南歌静静相对,身后是唠唠叨叨的米粒儿,这个一心只为她好的丫头,门口在一直跺脚的是踏浪,那个一直都表现的很自私的家伙。
此时的他穿着厚厚的棉服,披着厚重的披风,等着欧阳和月的命令。
桌子上铺着防水的牛皮,牛皮下面是厚厚的棉被,正好将四方的小桌子盖住,欧阳和月和苏南歌的脚就可以放在桌子底下取暖了。
厅中放着大大的火盆,感觉到房间里也没那么冷。
桌子上摆放着几个小菜,一壶用热水烫热的黄酒。
两个人就这样相对了许久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苏南歌突然离奇落水,被救活之后,欧阳和月就觉得他变了许多。
因为她有时候会发现,他会偷偷地盯着她看,就这样被她抓到了好几次。
可是以前的时候,他看她不用偷偷地,都是那么霸道的看着她。
而且有时候他会变得很任性,可是有些时候,却又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你是不是特别的不服气?”
欧阳和月看着他的眼睛,这句话憋在她的心里有两个月了,自从她夺权之后。
他就变成这个样子,她思前想后,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受了刺激吧。
他受不了从一国之君,从高高在上,万人之上的君王,变成也要臣服她的君王。
所以他才想不开,自杀,然后自杀未遂,这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苏南歌端起酒喝了一口,他已经记不起这是喝的第几杯了,反正一个晚上就是喝酒,看着欧阳和月,她好看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