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莲瞪着黑溜溜的眼珠子,警觉的看着他,嗤之以鼻:“我才不会上当呢。”
像白大爷这种人,顾莲想不出什么正经的“止疼”方法。
“你这丫头想什么呢?”白恒远好气又好笑,使劲一掐,小姑娘的半边脸顿时红了,他不要脸地狞笑威胁道,“闭不闭眼?”
顾莲皱眉撇嘴,不情不愿地闭上了眼睛。
唇上果然落下了什么,温热的,有点粗糙,摸索着她的唇瓣。她刚想睁眼,嘴唇被挑开,一颗圆不隆冬的东西被塞进了嘴里。
嗯?这是……
有些熟悉的味道,只是不是草莓味,而是蜜瓜味;也不是热腾腾刚出炉的,而是冷下来的,不知放了多久的。
顾莲睁眼,眼前却还是一片昏暗,她差点以为自己眼瞎了……
顾莲黑线:“……喂,白恒远,拿开你的爪子!”
算她求求他了给她一点感动的时间和空间好么?!!
长长的睫毛划在白恒远温热的掌心上,他忽然觉得手有些****,想缩手又不肯缩手,脸颊微红,僵着手臂坚持捂住她的眼睛,语气却硬要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我听说这个糖很好吃,就买了点,买完以后才知道这是女孩子爱吃的,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不吃也可惜了,你说爷是那么浪费的人吗?正好便宜你了。”
满不在乎地的语气,明明想做出一副很爷们的样子,却又不甘心她记不得他的好,非要拐弯抹角地邀功。
别扭的要死。
喂白大爷,你究竟是吃什么米长大的啊?
顾莲努力憋笑,憋了半天,还是不由笑出了声,笑着笑着,蜷成了一团。
白恒远等了半天,等不到她一句正面评价,心里有些忐忑,和一些沮丧。果然,学着范子凌就抢不到头筹了吗?可他虽知道万般讨好女孩的手段,面对眼前的女孩,却总是束手束脚,不知怎样才能讨到她的好。
或许是因为喜欢,或许是因为很喜欢,或许是因为背着她做了很多事情,心虚愧疚狼狈着依然很喜欢很喜欢。
所以才会傻不拉几地混在一群女孩子中间,排队排了快两个小时来重复另一个男人白天使用过的招数;所以才会像是按时归家的男人一般拒绝了邀请早早回了屋子,即使早已知晓里面空无一人;所以才会在她没回来时坐立不安,她在门外徘徊时忐忑难安,最后终于忍耐不了,主动打开了门。
他没有办法放任自己去想象她在外面徘徊了这么久,究竟心里在想着什么,只是觉得惶恐,他以降尊纡贵的姿态一点一点放入了自己的喜爱,他以为凭着他的能力和地位能完全地掌控着她,可她逐渐暗淡的眉眼鲜妍和痛苦的迷茫疏远叫他感觉自己只是个吸食着她的美好的混蛋。
让一个人乖乖听话,成为自己的所有物的手段不胜枚举。即使没有亲自使用过,然而在鸿雁基地长大的少爷,从小耳濡目染,已然见识过太多将人驯化为宠物的手段。
人有的时候,真的不是人。
可白恒远蹲在顾莲面前,却是真的白恒远。
所以他酝酿了许久,还是有点没面子地,小声地问了:“好吃吗?”
“好吃。”
白恒远皱着眉头笑了,既高兴又不高兴:“喂,你是不是谁给你一块糖,你就跟谁走啊。”
“最好吃了。”
白恒远克制不住窃笑,转而觉得掉价,整理了一下表情,轻咳一声,云淡风轻地说道:“哦。”
嗯,他给自己满分。
刚想放下手,压在她眼睛上的手却动不了了。
她按住了他的手,而他忽然惊慌失措起来。
掌心什么时候变得湿热?
“你不是吧你,这么激动?”白恒远有点臭美地说道。
顾莲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两只爪子按住他的手,腮帮子因为塞了一颗糖球,鼓囊囊的。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白恒远的笑容慢慢僵住,不安让他悸然。
“你杀了周昭吗?”
顾莲就那么坐在地上,蜷缩成球,拉着他的手遮着眼睛,轻声地,坚持地。
“是你吗?”
白恒远的笑容彻底消失,眼底透出一股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