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那样蜷缩着坐了多久,耳边是浴室里哗啦哗啦的声音。忽然,敲门声响,顾莲一开始没理会,不一会儿,又响起了敲门声,同时还有柳柳柔美悦耳的声音:“白先生,我是柳柳,方便开一下门吗?”
顾莲吐出一口气,扶着墙壁让自己疲惫无力的双腿又站了起来,她打开门,对着愣住的柳柳面无表情地说道:“谢谢。”她接过了几乎要摔下去的袋子。
柳柳的笑容消失的干脆利落,一点儿影子都找不回来。她往里看了一眼,声音依旧甜美动人:“白先生不在吗?”
“他在洗澡。”顾莲简洁地回道。
“是吗。”柳柳款款抿了下头发,黑亮柔润的长发如同缎子,女人都想伸手摸一摸,她露出个从容不迫地笑容,“宿统帅命令我亲自给白三少等人递送请帖,劳驾让个路。”
“什么请帖?”顾莲眨眨眼。
柳柳的笑容妩媚而又高高在上,她重振旗鼓,自然不会被那枚令牌再镇住,水眸中重新溢满了令人不悦的同情:“宿先生召开晚宴,欢迎陈志先生等五位的到来,晚宴多日之前就已开始准备,集全基地之力,供以最好的招待,只是……”她话锋一转,掩唇而笑,“顾姑娘可能就没口福了,我们姐妹要替统帅招待。”她着重咬重了“招待”二字,盈盈一笑,美不胜收。
顾莲一怔,旋即笑了笑,有点无谓的样子,伸手道:“知道了,请帖给我吧,晚上玩得愉快。”
顾莲的反应让柳柳出乎意料,她停顿了一瞬,才道:“宿统帅命我……”
“宿统帅宿统帅,你真见得到他吗?你若真说他如此命令你的,我就叫白恒远他们晚上去问一问;实在不行,我拼上用掉这块令牌我也要跟你赌这一口气,你到底是给我还是不给吧。男〕瑁地位差的太悬殊,她反而不用惧怕什么宿统帅?
那块令牌当然不会被这么浪费地用掉,她又不是脑袋进水了,关键是起一个威慑作用,就像是现代的核武器,谁都知道轻易用不得,可谁都拿它当做最后手段来威慑威胁他国,这种可以无限次无成本无下限使用的好方法,性格懒散的顾莲同学怎么可能不用呢?
柳柳果然被镇住了,她看着一脸豁出去的顾莲,心里拿不定主意。谁知道啊,小年轻多容易冲动多容易意气用事,这种事情捅上去,不论结果如何,光是领导面前的名声上她也完了。
遂不再强求,冷着脸把请帖拍在顾莲手上,她有点气恼地道:“告辞!”转身离去,长长的头发摆出美丽的弧度。她去敲下一家了。
顾莲拿着请帖掩住嘴,悄悄笑了下。她觉得,她这么生气的样子还真的有那么一丢丢可爱,如果她是男人,绝对会心软。她转而想到旁边的屋子,那是谁来着……貌似是陈志吧?不知道那个冷冰冰、仿佛永远不会动容的清冷男子,面对这么一个尤物,心里会不会骚动。
顾莲关上门,懒懒靠在门边想象了下,八卦之血又沸腾了,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白恒远这时候带着蒸腾热气打开了门,舒服地拿毛巾擦着头走了出来,见她诡秘地笑,不由奇道:“你在笑什么?”
“你的请帖。”顾莲看到他出来,把请帖放在他手上,边走进去边说道,“宿统帅邀请的,说是有个接风宴,柳柳刚刚送过来了。”
白恒远嗯了一声,随手翻看了一下。顾莲锁****,看着堆在一边的脏衣服,她忽然想起来,她忘了问白恒远的伤势……转念间,她又想着,他都能洗浴了,肯定就好了,遂不再多管。
白恒远浑身清爽地躺在床上,轻松愉悦的环境,干净舒适的大床,他这名公子哥儿也有好久没享受到了。
闭上了眼,本以为会沉沉睡去,隔着门隐约响起的哗啦哗啦的水声不知为何放大了数倍,在耳旁徘徊不去。哗啦……这是试水温……玉白的手甩了甩水珠,她满意地笑笑……小巧的玉足慢慢浸入滚烫舒适的热水之中,瞬间烫红了一片白净肌肤,她瑟缩着玉珠般的脚趾头,又小心翼翼地探入……
明明只是水声,白恒远却在脑海中补上了氤氲雾气中生动的美景,颦蹙伸缩,似乎具在眼前……他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几次想强迫自己入眠,却又辗转反侧,身体发热。
说起来,另一种享受,他也很久没有过了……
他躺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愤恨地捶了一下床,身如火烧。
顾莲这个澡,洗了有一个半小时。之前在路上,洗半小时的澡,都被他们鄙视浪费,他们曾经非常不可思议地集体问她:“你在洗浴间呆那么久能干什么?”
顾莲表示,这群爷们真心和妹纸们不是一个物种,太不了解妹纸们对于洗澡这项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的热爱了。
现在,没人在耳边聒噪,她不用介意时间与环保,痛痛快快地洗一个热水澡,那当然是怎么作怎么来了。她发现这个可以游泳的澡池相当高级,一个按钮下去,灯光缓缓暗淡,同时轻柔舒缓的钢琴乐如清水流淌,音符飞扬,仿似母亲的手抚摸你的背脊,叫人舒适地想叹息。澡池也随之变成了透明的发光体,在昏暗得令人想要睡去的屋中,变幻着散发出迷幻的色彩。水是流动的,于是保持了恒温,同时也冲击着身体的各个部位,如同按摩。顾莲捧着一捧水,看着温热微烫的汤水从指间流过,只觉得让她再躺个一百年也没问题。
她还研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