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沙哑低笑道:“喜欢吗,顾莲?”
她慢慢握起那柄枪,着迷的望着它,本来应该害怕的,心里却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什么狗屁保证都没有这样一柄可以夺人性命,保护自己的手枪更能给她安全感,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一段时间,她头一次感觉到了双脚落地的感觉。
是的,或者这柄手枪不能完全保护她,以她的蹩脚,也可能玩火**把自己给坑死,可这是第一份切实地塞在她手里的武器,有了它,就算面临死亡,她也绝不孤独,因为她不必绝望,她有着可以反抗的微弱的力量。
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化为一股热辣辣的暖流,从那握着冰冷的枪的手部开始蔓延,沿着手臂,直直灌入心脏,流向头颅,冲向眼眶。
她如同一只小兽一般蜷缩起来,呜呜咽咽,模糊的重复着感谢:“喜欢……谢谢……我太喜欢了!我……谢谢你……谢谢你……”
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这份感情,不断累积的不安和恐惧如同越高越摇摇欲坠的高塔,时刻面临崩塌。她忽然胡乱的亲吻起面前年轻的脸,额头,眉,眼,鼻梁,嘴唇,下巴,她哭的抽抽搭搭,举动亲密,却像个找到父母的孩子。
白恒远哭笑不得,半躺在那里,手握着她的腰和后脑勺,不让她摔倒,任由她如同懵懂小兽般宣泄着她的不安和感激,承接着密雨一般的吻,柔软的唇瓣和黏哒哒的泪水让心里头本来的不甘和怒火渐渐消失。
一柄手枪,仅仅是一柄手枪,竟然能让她这么激动。
她不相信他,其实是对的,在那种情形下,他没有办法给出她能完好无损的保证,而其他人,只会更加漠视她的生命。明知道如此,他还找她兴师问罪,不过是男人心头那一点点不甘心在作祟,他又有什么资格质问。
他忽然吻上她的唇,缠绵半晌,又狠狠咬了一口来泄愤。
——到底还是不甘心。
谁让他小气呢,白恒远有点得意的翘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