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新年已过。
楼池月和娘亲并两个妹妹一起回京。父亲和兄长皇命在身,没有诏令不得返京。两个妹妹,一个楼明月,一个楼新月。新月是当初楼池月之意,在父亲下岭南途中收养的义女。她远先是个破落的商户之女,要被她生父卖与他人做小妾。新月长得与楼池月有几分相似,池月原本的打算是自己若诈死出宫,可以偷偷回家,外人只当她是新月。
如今这个身份用不着了,所以可以带她一并回京。新月性情温婉柔顺,与娘亲很投缘。楼家也是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待。
她们走得水路,跟着运粮船。这次从南蛮土著那里收购了大量野生稻谷。这种稻子一年三熟,只是口感有些差,可以酿酒。楼池月收了十船粮食,打算一部分用来酿酒,在京城开个酒坊,由大姐掌管。另一部分她打算搁在江南试种,看看有没有办法驯化和改良稻种。
一如江南道,货船要靠岸补给。运河码头一派繁忙。杭城的新任知府早早的等候在岸边,他是奉皇命前来接收其中两船稻种的。知府对楼池月恭敬有家,说起来他也托了楼池月的福,才能升任知府的。楼池月问了农事官一些问题,然后将现代优选种和杂交稻的概念说了下,她对农事毕竟不懂,只让他们用心去试验。
第二天,恰逢有个春日诗会,楼池月带着两个妹妹去诗会游玩,娘亲有些晕船在客栈歇着。加上青她们四人。七个美貌女子一起太扎眼。为防宵小之辈,云卫一带了十个亲卫跟随。
春风熏得游人醉,西湖边上。游人如织。诗会就设在此处,男女分席,中间隔着珠帘,若有诗作都由丫环和书童传递。若有佳句可自荐给评审的大儒。
楼池月她们走到女子那边席上,云卫一他们只好留在男子这边。楼池月打量一下四周,女子这边以屏风隔开了外围看热闹的人。每次帘子掀动之时,对面男子总会投来各种探究的目光。想一睹佳人的风姿。
有许多女子是戴着斗篷进来,到楼席间就会摘下,不然写字时多有不便。楼池月一眼瞧去。燕廋环肥,各有千秋,多数容色妍丽。楼池月她们的席位在上首,自然是知府安排的。楼池月落坐。就有很多目光投向她们。楼池月微微一笑。点头示意。有些人也微笑点头,有些人表情不屑地移开了目光。
“二姐,这杭城的诗会要好玩些,桥这湖光山色,可比那些园子有趣味。在京里,不过是一个园子赶往另一个园子,无趣极了。待回二我们去游湖可好?”楼明月年十四,未及笈。性子活泼。
“原来就是来瞧热闹的,你会写诗吗?”楼池月点了下她的俏鼻。打趣道,“你就写树上一只鸟,水里一对鸭,怎样?”
新月扑哧一声轻笑出声,明月拿小拳头捶池月的肩膀。她们旁边一席地女子听到了,掩唇笑道:“这位姐姐说得有趣,若都这般吟诗作对,我可就不怕夫子的课业了。”
楼池月瞧了她一眼,五官精致,只是有些婴儿肥,在这美人堆里就不显眼了,年纪与明月相仿。“我是楼月,妹妹怎么称呼?”
“我呀,朱芷兰,可不是紫色的紫,听着像染料坊的,芷汀兰芳那个芷。”朱芷兰有些娇憨地笑笑。
“今日诗会一拟了什么题目,可有限韵?”楼池月问道,她略改了下名,毕竟已诏告天下了。
帘子掀动,又有人进来了。楼池月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两个头戴斗篷的小姐,身材略高些,身后跟着四个丫环。
楼池月收回目光,听到朱芷兰回道,“只要和春天相关联就成,不限韵。”
那两位小姐向楼池月着边走来,渐渐走近,楼池月有向她们看了一眼,她们还没有摘到斗篷,楼池月总觉得哪里不对,她们双手交叠于胸前,拢在宽大的袖子里,很端庄地走来,瞧着走路的架势,太端着了,那几个丫环低着头,根本没有往这边看。
楼池月一念闪过,大喊一声,“云卫一。”
话音刚落,那六人已飞扑过来。那两个小姐扔掉了斗篷,赫然是两个男子装扮的,难怪走路姿势别扭。
四个丫环扑向青她们四人,两个男子一人扑向楼池月,一人扑向楼新月,显然她们的目标是楼池月,只是不能确定哪一个是她。
楼池月喊声一出,同时蹲下去,拔出绑腿上的军棱刺。
青、黛、玄、墨四人反应极快,将三姐妹护在中间,青尖啸一声,催促云卫一。
刀光剑影中,诗会上的人已乱成一团,各种冲撞,尖叫声不绝于耳。
说时迟,那时快,几个回合,几个起落,青她们四人身上已经见血,因为她们一步也不能退,有时只能以伤换伤。即便如此,也是险象环生,来得都是高手。
墨以轻功见长,内劲略差些,满脸青髯的杀手一记重拳击中她,令她站立不住,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顿时,这个方向露出空门。那杀手跟进两步,短匕只刺楼池月胸口。
楼池月今非昔比,不是当初凭血气之勇的她,她一直冷静的观察着局势,她知道墨这边最容易被攻破,所以她一直面朝向这边。见杀手向自己刺来,杀气迫人而来。她想也不想,手中军棱刺直直的斫向杀手。
这一式单刀直入正式赵神剑所教的唯一一招博命的招式,两败俱伤的打法。这一招楼池月已练了半年,近乎本能反应,迅速异常。杀手大吃一惊,后退一步,手腕一转,改刺为格挡。因为军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