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见了本府为何不跪?”这个大腹便便象口大佛钟的杭城知府一拍惊堂木,喝问道。只是这腔调听着象戏曲里的,有些古怪可笑。

“我等由京城回岭南,途经杭城,随行的一个同伴见恶霸欺压良善,愤而伤人,如今已去了他处。”这话说来平淡,象是示弱。然而楼池月脸上浮现明显的嘲讽之色,“大人当真要民女下跪?高祖曾下天子诏,唯祭祀和大朝时行跪拜礼,大人之官威原来在高祖之上。”

知府吓得身形一晃,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青她们三人见状哈哈大笑,很是嚣张。其实这诏令只是规定了必需要行大礼的情况,其它时候你要行大礼也是无碍的。只是楼池月寻了这个空子,不激怒知府,不让他乱了方寸,怎么能拉知府下马?

“大胆,竟敢胡搅蛮缠,大人,属下已查问清楚,那对夫妻自愿卖了女儿,家丁只是拿了卖身契去为主家带人回去,途经街上时,被她们打至伤残,其残暴凶狠令人不忍视之。望大人明察。”一旁侍立的师爷转移话题,替知府圆场。

“那姑娘虽与我们同行,不过是路上结伴而已,我等与她并不相识,大人只管去抓拿她。说来她还欠我些许银两,我们一直在街上等着捕快,正是要大人为我等做主。”楼池月一脸无辜。“请问师爷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伤人了?饭可以乱吃,吃多了也就长成猪头,话不可乱说,说错了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众女笑得花枝乱颤,知府吓白的脸有些发青。这是当他的面嘲笑他肥胖,自他为官以来,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来人,将她们收监,本官自会查明一切的。”

衙役很快将她们四人关进牢房。那边师爷将她们四人的行礼在桌案上打开,谗笑道:“大人请看,这是她们的官牒,的确是从京师走岭南。除了衣裳只有一些银票,有一千多两。看她们丝豪不惧官府,神色嚣张,怕是有些来头。看她们都是绝色佳人,不如送给那位?”他当然不知道,这衣服是楼池月临时在酒楼寻掌柜买的,她们的行李都在马车上。

知府略一思忖,“既然要送,就今夜。不管她们什么来头,麻烦不要留在自己手上。”

“属下明白。”师爷躬身退下。

牢房里,黛从秀发里拔下一根银钗,眼睛瞄向牢房外,手下不停,不多时,牢房的门锁被打开了。她轻轻一托,又将锁锁了回去。走到楼池月身边,方才轻笑道:“主上放心,这牢困不住咱们。”

楼池月打量一下这牢房,除了墙角堆了些稻草,只有角落里有个马桶,牢房里有股馊酸味,“但愿他们快点行事,这牢房味儿太难闻了。”

“咱们四人,要有副竹叶牌就好了。”玄捏了捏鼻子,“奇怪,进牢房之前,他们未曾搜身。”

“在未明了咱们身份之前,他们有些怕了。”青想了想,看向楼池月,不无忧虑,“主上,若真是端木家,咱们是否另作打算?”

“就是因为怕对上端木家,咱们才如此委屈自己,务必要拿到实证实据。”楼池月笑道:“放心,皇上会站在我这边的。”

青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四人略站了站,楼池月折断了几根稻草,“来,来,咱们来玩猜数游戏,输得人知道规矩了。不能画花脸,咱们用稻草扎辫子,如何?”

“这太狠了吧。”玄厌弃地看看那堆稻草,说不得老鼠在上面拉屎呢。“主上,你可让着我点,等出了这儿,我给您松松筋骨。”

四人笑闹间,牢门打开了。进来几个黑衣蒙面人,将牢头打晕了,用刀劈开牢门,低声道:“快走,门外有人接应。”

楼池月哈哈大笑道:“府台大人唱得好戏,深夜劫囚牢。请神容易送神难,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总有咔嚓一刀的时候。”

青她们将楼池月护在中间,跟着黑衣人出了牢房。果然有一辆马车等在墙角,楼池月她们上了马车后,不等他们坐稳,就驶入夜色中。

知府听了回报后,心里一凉,忽然担心这一回怕是错了,惹上大麻烦了。这样一个心思慎密见微知著的人,不应当让自己陷入绝境。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有人能动得了他。”知府暗自安慰自己。

约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在一个山庄门口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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