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云风率十万之众兵临城下。
大军在京城外十里扎营,将士们日夜兼程地赶路,营房一扎好,将士们倒头便睡。
中账,云风坐镇其中。卫中行两眼通红,却强打精神想聚将议事。云风拦住他,“大将军先去歇着。咱们兼程赶来,只是为了给云明造成威压,省得他还有心思再使下作手段。有一万骑兵策应,本王不会让大军有失的。至于攻城,倒不急于一时。”
“末将告退。”卫中行没有再多说,下去歇着了。
一会儿,楼池月进来,给他端来热气腾腾地小汤包和豆浆,轻笑道,“王爷,小的侍候你进膳。”
云风接过去放在矮几上,看她鼻尖眉眼上还有点点面粉,手伸过去就要替她擦拭,伸到半空却又缩回,指指自己的鼻尖,眉毛,“你脸上落上面粉了。池月,这小汤包不会出自你之手吧?”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
“我今儿发现揉面也能静心。”楼池月掏出帕子擦拭了几下,“你瞧这小汤包个个小巧玲珑,会是我的手艺吗?不吃正好,我还饿着呢。”她直接用手捏了一个小汤包,吃了起来。
“唉,某人刚刚还说要侍候本王用膳的,原本是来抢食的。”云风摇头叹气地看着某人。
楼池月拿了一个小汤包,直接塞进他嘴里,只烫得云风双脚乱跳。楼池月眉眼弯弯,嘴角噙笑。悠闲自得地小口喝着豆浆。
云风瞧着她的轻颦浅笑,心里就觉得满满的。兵戎相见又如何,血满皇都又如何。她就是他眼中的一缕阳光。不会因为黑夜的到来而溜走的那缕阳光。
“最快的入城法子已被我们一致否决,你心中可有决断?”楼池月等他用完早膳,问道。最快的方法就是和封四德里应外合,只是那样一来,云明固然毫无还手之力,世人却会以为云风和封四德暗害了皇帝,谋朝篡位。以后。百姓甚至史书谈及此事,反而同情云明,这是他们不能容忍的结果。
云风想了想。道,“正要与你相商,既然西山猎场传来的消息是父皇五日内会醒转,以我之意。这边且打着。试探一下,但不用太过猛烈,看看再说。正好,将攻城的准备做得更充足些,能少死些人总是好的。”
楼池月点点头,“行。都说慈不掌兵,你还是要以卫大将军之意为准。”两人都没真正统过兵,云风还要好些。楼池月出主意还成,叫她统兵是不行的。
云风起身。“我去前锋营看一下,云明不容我们公审,我偏要搭台唱戏。上回你排的折子戏成效显著,说不得我们可以不战而胜。”
“你当真是做的好美梦啊,上回是上回,这回是生死相搏,云明自己手中的兵力都不能掌控的话,也走不到今日。皇上也不会一直更看好他。”楼池月神情微怔,“今日之局,其实是皇上一手造成的,当初我们举证云明时,皇上若有一丝偏向我们,不至于是今日这个局面。如此说来……”
楼池月凝眉沉思,取了纸笔过来,开始研墨。云风知道她的习惯,一个人去前锋营。
云风带着两百骑精锐,策马奔骑,不到一刻,已近到南城门。此时城门紧闭,城墙上刀枪林立,八牛弩密布城头。城墙上的士兵神情紧张地看着城下,有的四处奔走,呼喝着将士各就其位。
云风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京城,只觉物是人非。他打马向前,精锐营的将士忙将他围在中间,云风笑骂道:“你们居然挡着本王看风景,个个胆儿肥了。”
“王爷,有一不可有二呀,上回您真差点要了我们的小命了。”郝雷苦着脸。
“我知道八牛弩的射程,隔着护城河呢。”云风再靠近些,停在八牛弩的射程之外,“给我喊话,问一下南门守城的将领是谁?”
“闲亲王在此,城上是哪位将军?”精锐营齐声喊话。
南城上将士只看着他们,并不回话。云风皱眉,再喊,“让云明前来。”
“闲亲王在此,请太子殿下前来叙话。”众人又喊道。城墙上将士似有走动,想来是去通报了。
云风怒道:“你们可真客气,是不是还要请他来喝酒啊?”
“王爷,我们只是小兵,该守得尊卑总要守得。”郝雷很无奈。
“云明杀兄弑父,是为贼子!”云风怒吼道。但对面全无反应,看来他们听不清。
云风悻悻道:“得,这戏也唱不成了,隔了这么远,他们都听不见。”他再看一眼高高的城墙,打马回前锋营。
回了营后,云风吩咐道:“做一口薄棺,抬到城门口去,竖一块白幡,写上‘云明贼子死于此!’”
“王爷,此事不妥,他为兄你为弟,这要传出去,会坏了王爷名声。”郝雷劝解道。
“去办吧。”云风摆摆手,让他出去了。他就是要云明愤怒,怒而焦躁,行事才会失了分寸。
和顺替他绞了帕子过来,他洗了脸后,心情平复下来。“和顺,我现下最怕的是他还有后手,可对父皇再次出手。父皇纵有不是,对我却是疼爱有加。我只想他把所有怒火都冲我来,一战可决生死。”
“王爷,皇上乃是天子,自有天佑。”
“父皇能躲过此劫,还是池月的功劳。若非她心地纯善,将自己解毒之法教于孙太医,父皇这回真有不忍言之事。”云风心里自然将这事归功于楼池月。
云明听到回报,云风在阵前叫骂,冷笑几声,没有理会。他的面前摊着一张地图,旁边还搁着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