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晓米两人是在半夜返回的燕灵市,一路上,那晓米再也没跟胥晋阳说过一个字,到了别墅后,那晓米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独留胥晋阳一人矗立在空荡荡的大厅中。
那晓米把自己摔在床上后,就对着黑漆漆的房顶发呆,她没有开灯,一想到下午去的那个地方,亮如白昼,她现在就不想见到灯光。
半响,那晓米突然轻声说道:“谢谢你,虫虫!”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虫虫柔声的安慰道:“不用谢啦,主人这回可以放心了吧,我早说过,那些还没有灵智的小幼虫们根本不敢靠近我啦,我可是石蚕蛊王!就像上次一样,小轻松啊!”
那晓米却奇怪道:“什么上次?”
虫虫惊疑,“咦?我没有告诉过你吗?就是上次你去过一个大院子,当时你不是在一个空屋子里坐了一会儿,那时候在你旁边有个大盒子,里面藏着个石槽,石槽里就有好些石蚕幼虫,哼!本来它们还想蠢蠢欲动,结果我一释放威压,全部拜倒在我的虫腿下!”
听虫虫的意思,应该就是她第一次去胥家祖宅的那次了。
那晓米冷哼,没想到已经偷摸着测试过一次了,但显见那次后仍是不死心,这才又用血来再试一次,还好她有虫虫在!
那晓米无力的翻了个身,稍稍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虫虫却又惊叹道:“真想不到你们人类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养蛊虫,太长见识了,主人,我就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吗?”
那晓米无意识的嗯了一声道:“或许吧,但是具体是不是,我也没见过,上辈子……是被盛在一个石槽中。”
那晓米慢慢回忆着上辈子的情景,现在看来,当时那个石槽肯定也是用砖头料制成的,只是那时候的她还不懂这其中的关键。
再想到那些密密麻麻的白色蠕虫。那晓米突然自嘲道:“看来是跟你在一起久了,久到我居然都不再害怕想起那个情景了,果然是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虫虫却不忿的再次强调道:“切!你怎么能拿那些低级货跟我比,我可是石蚕蛊王!是王!”
“好好好。你是王,让我先睡一会儿……”折腾了一天半宿,还飞来飞去的,那晓米早就困顿的不行,和虫虫聊了几句放松了神经。也就眨眼的功夫,那晓米已经睡了过去。
虫虫乖乖闭了嘴,不在打扰自家主人休息。
不大一会儿,走廊里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接着,卧室的门开了条缝隙,一个人影悄声走了进来,慢慢踱步到床前,坐下,还放下一只银白色的工具箱。阵阵药香飘散其上,又在不惊醒沉睡之人的情况下,慢慢挪出了那只被割伤的手,慢条斯理的处理包扎起来。
虫虫无声无息的隐在黑暗中看着发生的一切,突然就联想到了它看过的那些人类爱情剧里,就有这样的情节,主人说,那是爱,虽然,它还不太理解什么是爱。但此情此景如此相似,应该也是爱吧?
这只雄xìng_ài主人……
唔,瞧瞧,瞧瞧。包扎也就算了,居然还亲上了,哎呦,它明天要不要告诉主人乜?
胥晋阳给那晓米包扎完,又轻轻的在她脑门上印了一下,悄无声息的走了。
屋内再次恢复了黑暗。虫虫突然觉得,这样的剧情,可比看电视剧好玩多了,最最关键的是,女主角是自家主人,而男主角,也是它见过的几只好看的雄性之一。
哎呦,看来它以后不能老潜水了,要多多关注下接下来的剧情才是,哦呵呵呵……
虫虫兀自胡思乱想中,也就没注意到,黑暗中自家主人那双已经睁开了的,闪着亮光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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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冲胥家祖宅,胥家家主胥达山的书房里,灯火依旧明亮。
“……这么说,仍是什么反映也没有?”胥达山幽幽的问着微弓着腰的灰衣瘦老头。
“是,为了加大佐引,还攘了不少翡翠粉,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灰衣瘦老头详细的回道。
胥达山眯眼问道:“血量可是够了?”
“够的,三少亲自动的刀。”灰衣瘦老头回道。
胥达山听了却是一顿,喃喃道:“他亲自上的?倒真是下的了手,哼!”
灰衣瘦老头默默低头不语,像是完全听不见似的,这么多年了,他早练就了一副该听见时则听见,不该听见则听不见的“耳朵”。
胥达山喃喃完,直接挥手叫退了人。
待屋子里就剩下他一人时,沉默良久的胥达山再次拉开了最底那层不常被拉动的抽屉,翻出那张陈旧的照片,摩挲着照片里笑的开怀的妙龄少女。
“我应该恨你的,也该恨那个孩子的!”
“阿香啊,你说我该不该叫她认祖归宗呢?她可是你唯一的后辈了,呵呵,想来,你是不想的吧,要不当年你也不会逃的不见人影,你指定是厌恶了这样的胥家,肮脏的,血腥的,不近人情的……”
“……我知道你也厌恶我,可是,胥家不能断了传承啊……”
“知道吗,她刚刚过完了十八岁,血献也做过了,同样是被信任的人亲自划破的手指,就像当年你我一样,呵呵,不过,她比你运气好呢,居然没有引起任何反映,如果当年你也没引起任何反映的话,会不会就不逃走了?也就不会嫁给那样一个无甚才德的平凡人了吧!”
“阿香啊,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可是你怎么就是不信呢,还跑得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