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寻了个偏僻走廊钻过去,再一转身的时候已经成了一只猫,地上留了一堆衣物。
她转过走廊要跑,突然前面一间门打开,出来两个妓/女,两人说着话往外走,一抬头瞧见楚韵。
一个惊叫起来,“呀,这儿怎么有只猫?”
“我最怕猫了,快赶走。”
“啊——死猫,该死的猫。”
一只扇子扔过来,差点打中她的头,楚韵被人追打着,如老鼠般到处乱窜,心里呕的要死,她是猫又不是过街老鼠,至于这么遭人恨吗?
那个红衣妓/女看见她就好像看见仇人,一路追杀着,她躲无处躲,忽然看见前面门里有条缝,立刻钻了进去。
房里正在唱歌,一个妓/女弹着琵琶咿咿呀呀的唱着,在她对面坐着两个男子,一个红衣热烈,一个锦衣潇洒。
此刻锦衣男子摇着一把象牙雕刻的折扇,笑得好似只千年的狐狸,“我说老鬼,你这样的贵人,怎么突然出现在咱们这个小地方?”
红衣男子不阴不阳道:“芙蓉镇确实是个小地方,可也是藏龙卧虎,有你这样的大人物阴魂不散,这也是福地。”脸上笑着,心里却暗恨,这臭狐狸简直属狗的,他刚踏上镇子,就被他察觉了,死赖活赖的非要请他吃饭,饭没吃上呢,倒着实挨了一顿损。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可没心情听他瞎掰活。
“我还有事,要走了。”站起来刚要走,忽然房门缝里挤进来一只猫。
那是一只纯白色的猫,一双蓝眼睛,迈着高傲的步伐踏进来,宛如闲庭信步,全然没有被人追杀的狼狈。
锦衣男子摇着扇子,“呀,这风月楼什么时候养了一只猫?”
红衣男子淡淡扫了一眼,“怕是从什么地方跑进来的野猫吧。”
他话音刚落,那只猫突然对着他呲了呲牙,然后疯了一般扑向他,对着他又抓又咬。
红衣男那张千年难变的俊脸也不禁失色,抬手掸落猫爪,那只猫在地上打了个滚,又扑上来。他慌忙跳开,被一只猫追的到处跑,甚是狼狈。
他素来不喜欢猫的,尤其是这具身体还对猫毛过敏,一看见这种生物就觉浑身发痒。
锦衣男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你杀了这猫的全家了吗?不然它怎么那么中意你?”
红衣男哼一声,“齐胡微,你存心看热闹吗?还不把这只猫抓开。”
白猫紧紧缠着他,爪子使劲挠着,因为躲闪不及,前襟上被抓了一个老大的口子,头上发髻也跑松了,那模样好似刚遭了大难。
齐胡微笑得愈大声,“谁能想到颜煞君居然会怕一只猫,真是太可笑了。”
颜煞心中恼怒,咬牙道:“你若不把这只死猫弄开,明天一早芙蓉镇就会多一只被扒了皮的狐狸。”
他说话一向不虚,齐胡微不敢再闹,忙捏着楚韵的后脖子把她揪下来。
楚韵对他呲牙,做猫就是这点不好,后脖子是软肋,谁想抓就能抓。她张嘴对着他的胳膊咬了一口,可惜没咬到,被锦衣男甩在一边。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来,心里暗骂,“这王八蛋的,居然干扰她报仇。”
她一进门,一眼就认为这红衣男是在王宫中逼死他的那个人,若不是因为他凭空出现,她早和冬蕊逃出宫了,也不会像现在附在一只猫身上,进不得,退不得。
白衣男说是注入了一点神力在她身上,可这丫的才能维持她一天几个时辰的人身,一到了晚上就被打回原形。猫就是猫,永远与人不一样。
齐胡微袖子被猫爪挠中,双飞的蝴蝶刺绣都脱了线,他心疼的扯着袖口,“这只猫还真够狠的。”
他看着猫,那只猫也在看他,一双蓝眼睛,淡淡的眼光射过来,让他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不由吸了口气,“这猫莫不是有灵性,瞧那小眼神还真是苦大仇深。”
楚韵瞪着他,这个男人她刚巧也见过,他正是今天在赌场里碰见的那个锦衣公子,一个赌场的幕后老板出现在青楼里,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只是他怎么会和红衣男在一起,看着关系还很不一般?
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这红衣男到底是谁?他突然出现在王宫,说和自己有仇,可任凭她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跟他有仇的。反倒是他,逼死了自己,这个仇她一定会报的。
一人一猫互瞪的时候,颜煞掸了掸衣袖往外走,“我还有事,先走了,这只猫交给你,让它有多远滚多远。“
“这样啊。“齐胡微摩挲着下巴,”这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伺/候它,我记得有一道菜叫龙虎斗的,刚好昨天抓了一条白蛇,配这只白猫也算凑一锅了。“
楚韵一听这个,哪还敢在房里待着,匆忙跳出窗口逃走了。
齐胡微哈哈大笑,“你瞧这多管用,跑的比兔子还快。”他说着对颜煞挤挤眼,“你说这只猫能听得懂人话,是不是挺新鲜的?”
颜煞横他一眼,他自己就是一只千年狐狸,还会奇怪一只猫听懂人话吗?不过刚才那只猫眼神很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很熟悉,甚至有种很阔别已久的亲切感。
这会儿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还没空管一只猫,若再遇到一定绑起来好好研究研究。
他跟羽煌约好了七日,今日是七日最后一天,若是不赶紧为那个女人找个容器,即便有摄魂瓶,她也要魂飞魄散的。
匆匆赶到土地庙,却并没有找到羽煌,此人爱玩成性,不在庙里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