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把火铳放下!”
看着肖遥拿着手枪顶着苏阳的脑袋,一旁的张作霖,突然抬手将肖遥平举的手枪往上一抬,而后对着肖遥声音低沉的说道。
“四哥,这是俺家自己的事,你别管,俺今天就是要崩了这个瘪犊子!”肖遥也真是生气了,对着张作霖的劝解,他根本不听,反而将手里的枪再次对准了苏阳,一脸火气的大怒道。
“大辫子,你真的打算这么做么?”苏阳看着这个壮汉是铁了心的要赏给自己一个枪子了,当下也是收敛起自己那玩世不恭的表情,而后右手看似无意的抹了一下自己那标准的毛寸头:“我不知道你是啥想法,要是换做我的话,我肯定不会像你冲动,至少,你得问明白,我是什么人,还有,我知道不知道你妹妹的名字!”
说着苏阳伸手朝着肖遥身后的肖婷一指:“另妹虽然长的碧玉羞花,但是,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啊,你好歹让我死之前听听我这位救命恩人叫个啥名也成吧?就这么挂了,我该多冤枉啊!”
“额?”肖遥是个糙汉子,舞刀弄枪他在行,但是庄稼把式的思维难免跳脱的有点迟钝,脸色在变幻了好几个来回之后,肖遥才开口疑惑的说道:“你是说,你没撩持俺妹?”
“天地良心,区区在下今天是第一次与另妹见面呀!”苏阳悲愤的捂着自己的左心房:“天地良心啊,大辫子!”
“不对,既然是第一次见面,那俺妹为啥会那么亲昵的喂你喝东西,他嘛了个巴子的,你个小东洋,还敢忽悠俺!”受治于第一印象,肖遥算是给苏阳打上了一个勾搭他亲妹的银贼的标志,只要是让他觉得不爽的片段,他便要把着这缺口,紧追不舍的质问苏阳道。
“这我哪里知道啊,您这问题不该问我,要问问你妹呀,你妹的!”苏阳也是让这个脑袋不太灵光的大个子给整急眼了,将手里足有十两斤重的银子往炕边一甩,当下也是气哄哄的回答道。
“呀哈,赛脸!”肖遥被苏阳这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着实气着了,撩开手枪上的保险,肖遥作势就要叩响扳机,不料就在他差点就按下去的时候,一直不发一言的老爷子肖青山,这个时候却是开腔说话了。
“石头,你这次回家,是来看我老爷子的?还是回来耍狠的?”肖青山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波澜,不过嘴上,却是缓缓的开口说道:“要是前者,你就把你手里的枪收起来,人家这位公子说的并没错,人家今天在雪乐山遭难,咱不能不救人!你要说是后者的话,就带着你的兄弟,回你的北镇,回你的广宁,这家不欢迎一个不讲理的刽子手!”
“爷,我……这不是……”肖青山的这句话,就像个重锤一样,狠狠的凿在了肖遥的心口上,有点蒙圈的把手枪上的保险合了起来,肖遥看着自己的爷爷,一时间却是说不出话来!
“哎,老夫子,你看你,说话是不是太重啦,你看把俺石头兄弟吓成啥样了!”看着场面尴尬了起来,张作霖立马摆出笑脸出来打圆场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使劲撞了一下肖遥的肩膀,语气带着怪罪的说道:“愣着干啥,快给夫子磕头赔罪,你说你,回家探亲,还掏火铳,你是想干啥,想让你家沾上血腥呀!”
“啊,对,祖父,孙子刚才只是,只是一时气头之上,做出了忤逆的事情,还忘祖父恕罪!”到底是跟着肖青山念过几年旧式教育的,经过张作霖这么一提点,孝顺的肖遥,立马缓过神来,当下惊慌的又是朝着老者一跪,告罪着说道。
“嘿嘿,雨亭啊,奔劳了这许久,想是累的慌了吧?来,老夫昨日在山上猎了头肥膘十足的野猪,配上家酿的土酒,咱爷俩整上一盅?”老爷子根本没去理会跪在地上的肖遥,反而是对着张作霖笑嘻嘻的问道。
“夫子相邀,后生小子敢不从命?”张作霖不落忍的斜眼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肖遥,而后笑呵呵的应和着肖青山说道。
“哈哈,如此,甚好,妮儿啊,摆桌,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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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就着野味入肚,入席的人都是大叫爽快,但是里屋里的氛围,却是有些尴尬了!
肖遥像个犯了错的娃娃一样,跪在地上,双眼凝神的瞅着自家的地,而苏阳,也是相当尴尬的一直盯着肖遥身后挂着的那个辫子头,直直的愣神。
许久之后,苏阳长叹了一声,而后换上了肖老爷子之前递给他的那打满补丁的棉衣棉袄,而后噌到了炕沿,小心的开口对着肖遥说道:“哎,大兄弟,起来吧,老跪在地上,你腿不酸呀?”
“要你管,你个瘪犊子的小东洋!”肖遥侧身狠狠的瞪了一眼苏阳,压低自己的声音狠戾的说道。
苏阳一开始还被他那双满是血丝的双眼吓了一跳,不过肖遥的后半句话,却是成功的吸引了苏阳的注意力。
“哎,大兄弟,你老是说我是啥小东洋的,小东洋是个什么玩意?是人么?”苏阳趴在炕上,略有好奇的问道。
“小东洋当然不是人!”肖遥咧嘴不屑的一笑:“你们只是一些窝在奉天省城里的人皮畜生,好好的享几天清平日子吧,老子早晚屠了你们!”
“得,所以说,小东洋不是人的话,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肖遥只顾着发泄自己的不爽,却是没有对苏阳的提问做出正面的回答,这让略微有些精神洁癖以及强迫症初期的苏阳,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