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他们习惯性的把嘲讽别人当作自己毕生的乐趣,通过嘲讽来踩压别人,通过嘲讽来满足自己,通过嘲讽来升华自己,以期望达到自己最终想要达到的嘲讽高度,一般我们习惯性的将这种把犯贱升华到最高峰的境界称之为——贱人!
显然,这个突然出现的,虽然满面福气,但仍旧是遮掩不住他那种暴发户气质的中年胖子,就属于这样的一类人!
“贾虫,怎么,见着本王来了,不打算恭迎我一下子么?”福气的胖子选择性的忽略了一旁的苏阳,反而是冷笑着看着贾似道说道:“这么没礼貌,我可是能参你一本的呀!”
“哟,我就说我这一出门怎么就有喜鹊哇哇的在我家的高枝上直叫唤,原来是在预告我今天能碰上贵人呀!”贾似道看清来人后,脸色先是一惊,而后又是一阵狠戾,最后,则是化作一脸谄媚,对着胖子恭维的说道:“荣王殿下,这是哪阵春风,又把您给吹到这嘉禾地界上啦?”
“整个两淮以南的地界都是我赵家的,本王莅临这区区的一座嘉禾城,难道还需要向你一个小小的嘉禾司仓汇报么?”胖子依旧一嘴的火药味,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来找事的模样!
“哟,王爷您这句话说的,那可是折煞下官啦!”贾似道听着这个荣王满嘴的枪药,心里虽然相当之反感,但是脸上,却还是依旧保持着那谄媚的表情,对着荣王说道:“您能驾临我们这嘉禾,那是给了咱嘉禾超大的面子啦,下官可是着实欢喜的紧呀!”
“哦?是吗?”荣王一听呵呵一乐,而后大马金刀的一屁股坐到了酒楼里另一桌的空凳子上:“既然贾司仓见到本王是如此欢喜,那本王不妨让你再欢喜点!”
说着,胖子荣王,伸手召唤过来一个贴身侍卫,对其贴耳小声嘀咕了几句之后,这才转过脸对着贾似道呵呵一乐:“今天本王高兴,你贾虫也高兴,这样吧,本王就赏你——请本王和本王的侍卫吃顿饭好了!”
………………
赵与芮,南宋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嗣荣王,其人幼时不过乡间以尿和泥的一萌娃,后来托自己哥哥宋理宗的福,这才脱了贱籍,入了临安,一夜之间,穷小子陡然间骤降富贵,晋升一字亲王爵,典型的中彩票般一夜暴富的励志经历,让幼小的赵与芮,从小就培养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暴发户的气质!
若是单单只是一个简单的暴发户,那倒还罢了,但这暴发户却偏偏投了好胎,有了那么一个当皇帝的哥哥,宋理宗皇子早夭,膝下并无子嗣,赵与芮这个皇帝的亲弟弟,那就成了整个南宋名义上的第一皇位继承人,虽然名义上不是嗣君,但闹不准哪天他就是了呀!
这样一个在帝都临安都能鼻孔朝上肆意横行的主,纨绔中的纨绔,却不知道是脑子里哪根筋抽搐了,竟然无缘无故的突然驾临嘉禾,而且好死不死的正好让苏阳和贾似道碰见了,望着大快朵颐的荣王,贾似道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今天出门不看黄历,真是大错特错了!
“王爷,您不在京城吃好玩好,突然间来到我们嘉禾作甚呀?”贾似道看着吃相相当不雅观的荣王赵与芮,心在滴血的同时,却还是一脸谄媚的笑意对着赵与芮问道:“据我所知,咱们嘉禾,最近可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呀!”
“本王出京,就只是为了玩乐么?”正跟猪蹄膀搏斗的赵与芮,听到贾似道这样一句话,眉毛陡然一皱,而后表情愤怒,口齿不清的说道:“贾似道,你敢嘲笑本王!”
“哎呦喂王爷,我哪儿敢呀!”贾似道被赵与芮瞪得心里一毛,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却也是赶忙把自己身前的那盘百泉豆腐往赵与芮身前一推:“王爷,您吃着,下官不说话了!”
“哼!”吃的满嘴流油的赵与芮不满的哼了一声,而后继续低下头,一边啃着猪蹄膀,一边坑坑锵锵的说道:“本王来嘉禾,自是有本王的原因,这原因,说起来,还跟你小子有关系呢?”
“跟我有关系?”贾似道讶异的问了一句,而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闭起自己的嘴巴,而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切,呵呵!”赵与芮像是觉得贾似道这副谨言慎行的模样很是合自己的心思,满足的嘿嘿一笑后,便又开口接着说道:“贾虫,听说你四年前组了一个虫友会?不知然否?”
“嗯!”
“这虫友会会员多事达官显贵,以斗虫为赌,而且赌字还颇为丰厚?”
“嗯!”
“而且本王还知道,今天晚上,就是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比斗玩虫的日子,不知然否?”
“嗯!”
“你老是嗯个什么劲?嗯?再敢揶揄本王,信不信我一纸奏本送与陛下阶前,将你诛灭九族?”贾似道这副恭顺地模样,一开始是让赵与芮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但是贾似道这过分的恭维,却又是让他觉得这是贾似道在敷衍自己,是对自己的莫大侮辱,这让一向是螃蟹属性横着走的赵与芮,一下子就怒了!
“哎呦喂我的荣王爷哎,这句话您可要慎言啊,您可别忘了,家姐如今乃是贵为皇妃,是陛下的妃子来着,荣王呀,您不要脑袋了么?”听着赵与芮濡染间冒出这样一句话,贾似道立马不乐意了,他甩了甩自己的袖摆,而后向着赵与芮,飘了一个嗤笑的眼神,那眼神,仿佛是在说:我乃当今皇帝的小舅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