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大厅我又愣了一下,这个大厅面积还真不小,踢足球可能不够,打篮球绰绰有余,四周金碧辉煌,流畅的酒水供应有如白开水。一切都在极力模仿西方人的那种宴会,说实话我非常厌恶,这时候我已经看见二叔了,二叔风度翩翩地正在陪着几位宾客说话,看见我之后隔着老远冲我摇了下手中的红酒,那姿态真他妈绝了。然后他很有风度的和那边地人点点头,礼貌的抽身出来,快步就朝我迎了过来。
我心说这个老装逼犯,书念的还没有我多,整天干一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勾当,现在装出一副绅士风度,竟然走到我近前和握了握手,道:“我派人去机场接你,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了。”
“哦,我嫌麻烦,车站......”我本想实话实说,可是话到一半,被二叔一下截住,他道:“去了国外几年,人也长大了,瞧这派头就不一样了。”
我一愣,我哪来的派头,倒是被两次误认为修水管的,还有他说什么国外,整的我云里雾里的。然后注意到四周的人看我的眼神马上就变了,频频点头,我这才反应过来,二叔不愧是装比大师,这是把我捧起来了。
随后二叔拉过我的手,一脸严肃,我被他的表情感染,没敢驳他的面子,任由他拉着我往前走,此刻四周的宾客像是排练过似地,非常整齐的退到了大厅两旁。那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仪仗队队员,两边都是来观礼的领导。又像是公园里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子,我浑身不自在,也不知道二叔怎么受得了的,八成是习惯了吧。
而在笔直的前方,我父亲也跟个老首长似地,板板正正得站在那里,同样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父亲我倒是习惯了,因为在我记忆中,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没有面部表情。而他身旁还站着一位女人,女人穿着宫装盛服,挽个宫廷髻,脸上地粉饼看起来很高档,挡住了面部多余地表情,只留下个笑,显得娉娉婷婷。虽然年纪已经是徐娘半老,看起来却还是风韵犹存。这回没跑儿了,应该是我的后妈。
还有我那俩贵族弟妹,贵气十足的样子,只不过脸上彻底表露出了他们还是孩子的一面。这两人紧紧地靠在自己母亲身旁,还不时的看我一眼,在发现我同样看着他们的时候,立刻就垂下头去。
至于他们的母亲,看见我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已经非常勉强了,她看了我父亲一眼,可我父亲放佛没有注意到这一切,而是和我二叔交换了一个眼神。
二叔点了点头,忽然用举着杯子地手环视一指,动作堪称指点江山。他大声道:“我再一次表示欢迎各位宾客的到来,可能大家对我身旁的这位先生还不了解,下面我隆重宣布,我们李氏集团的大公子,李顺先生,正式完成留洋学业,回归祖国!”
留洋?我楞了一下,心说我在哪留洋?难道是朝阳县?
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掌声响了起来,我甚至看见一个家伙两只手掌都拍红了,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看见多年不见的救命恩人似地,啧啧,这里面的人,看起来至少有六成是演技派出身的,当然也不乏表情依旧冷漠的。
我当然明白这其实是二叔对我的一次造势,这种情况在古玩界里也经常会出现,我们经常为了抬高某些东西价值,强拉硬扯过来一些典故,其实哪来的那么多典故,东西只真是假,几秒钟就看出来了。当然我并没有太好的配合他,因为这种造势最好的效果,还是需要被造势的那个人,也就是我,做出一件非同凡响的事情来效果才是最佳的。
可我同样没办法拒绝,其实我在来之前,就已经考虑到这种情况了,我父亲或许不会做这些小动作,因为我和父亲相处的时间很少。可二叔却不然,他虽然也了解我,但他好像一直都觉得我是错的,他在努力促使我进入他所以为正确的人生轨道中来。遗憾的是,他注定会一直失败,直到彻底失去兴趣。
最后我被二叔放了,让我到一边去休息,我乐不得这样,坐到一张人少的桌前,看了一场西式的婚礼进行。
这个时候我那个弟弟小力嘻嘻哈哈的坐在我旁边,“大哥,听爸说你和他一样是做古玩生意的。”
说实话我一点不讨厌他们,吹牛b嘛,有几个人不吹的,当然我作为他们的大哥,要提醒他们,吹牛b要分场合,否则容易吹出事来。
我见他倒不怕生,坐在我旁边还挺近乎,就道:“恩,不过倒是没他做的那么大。”然后我又问他干什么呢。
小力嘿嘿一笑,道:“我什么都不干,二姐在爸新开的一家考古投资公司做经理。”他见我不懂,就和我解释了一番。
那是父亲新办的一家公司,专门为国家考古队投资购买设备,和提供人力资源的,也就是说国家如果发现古墓或者古建筑遗址,就需要启动大量的资金,然后又父亲公司投入这些,包括人力,等到出土文物后,由父亲担任文物鉴定的工作,提升公司的知名度。
我心里一笑,当然明白父亲表面上做这些,其实背地里肯定是派人先国家一步,把古墓搬空,留下几个不值钱的东西给那些专家教授认定为国宝文物什么的,他派去的人哪是什么挖坑干活的,都是些倒斗的盗墓贼,倒斗的行当干到这么光明正大可真一绝了。
小力跟我说,做古玩的其实都是骗人的,我问他何出此言,他告诉我,一次他花了十万块钱在古玩店买了两个古玩核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