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的灌木倒了长长的一片,遮天蔽日的树林里强行开出了一片空地,足以停放几台车的面积。
举目望去,断树树枝覆盖的三台车车头向着这里,目的就是随时开出来撤离吧,这个守旧笨拙的办法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应该是程大副队长的手法。
还没见到人,所以,只能听了警报声音,继续往前开。
啪啪啪,枪响了,95-1冲锋枪、大口径防暴枪,还有我熟悉的机枪声音从前方打来。
“自己人也打?”胡悦鲜血流个不止,左侧半个身子已经成了征战血衣,张着干涩的嘴唇不安地说着。
“不管他,继续开。”我推动着她的手臂,继续帮助她矫正车辆前行方向。
胡悦和所有队员一样,只要心脏没有停止顽强的跳动,手里驾着的车是在惯性思维下完成的,油门掌握好,档位自动调节,只是灵敏度稍微差点了点,我适当帮助一下就可以。
程大举着一把大口径防暴枪,从树丛中快速闪出来,竖起手掌警告我们停下来。
是啊,我们这个车从外形上看,就是一个泥水覆盖的庞然大物,加上枪战始终围绕这台车开始,急骤的暴雨里几十米外就已经很难听清枪响的类型,这会,他果断地拦住了我们。
“刹——车……”我慢慢说着,唯恐胡悦看到了战友紧绷的心一下子松懈下来,失去控制,车子撞到大树上。
武强把胡悦背到另一台车上,紧急处理伤口后,胡悦和莎莉一左一右地半躺着,疼痛中静静地相互看着,鼓励着,俨然成了一对惺惺相惜的病友。
“程大、文韬,卫生员不够用,我留下来吧。”武强站在车外,任凭雨水从雨衣帽檐外哗哗地流着,大声地喊着,想在美女们危难时刻充当一把爱心大使。
么的,你现在要是坐在中间,俩丫头都得软软地靠在你身上,这幅怂样还弄个众星捧月,便宜死你了。
程大不时抬着头,听着远处隐约出现的飞机发动机声,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话语还算真诚的武强。
“青皮,扯淡!她俩现在死不了,只要安稳下来,自身体抗力足够了,不需要照顾的,
胜利的枪声就是最好兴奋剂,你马上组织反击,时间不多了。”现在是早上九点差一刻了,总部派出的武装直升飞机预定到来时间到了,我怎么能留下武强在车里享福啊,于是喝声驳回了他的想法。
刚才,程大已经向我通报了此次敌人方面的情况:自从他们深夜出车护送莎莉出营区,一路上小规模袭击不断,
后半夜时抓了个舌头,获知了可靠信息,那就是反政府军司令麾下臭名卓著的“杀人机器”泰尔,带领两千多人的叛军,已经暗中向这里移动,目标就是华夏战队!
泰尔来了吗?这次没有!
这次,他派出了十几人的骨干人员,携带黄金和要挟令大发淫威,迫使当地最大的哈木尔笛家族武装部队协同行动,预计有100多人土著非法武装人员,正向这里围攻过来。
不管暴雨多大,敌人神秘的队形基本露出来了,那就是他们追随程大一行到这里,在镇子里伏击我和胡悦,
现在我们已经被逼在这个丛林中的广场里,如果一会飞机到来,他们围拢的口袋就会收紧,当然目标就是这群人和即将到来的直升飞机。
“飞机能来吗?咱们还是往外冲吧。”武强问过我这个他大脑浅层次萌发的问题。
“青皮,现在,男队员安危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两个女孩是首要保护目标,战队只要一个男人在,就得保护好她们,这是华夏男人的规矩,规矩,你懂吗!
仲新队长说过,一个战队连女人都保护不了,那就和三流队伍一个吊样了。”看着武强站在那里还有点委屈呢,没有派人专门照顾俩女孩,就是最好的照顾。
人员集合了,一共12人,如果包括车上两个病号,满打满算14人,重武器没有,子弹按照每人80发算,还有1000多发。
程大拟制了行动方案,基本是参照常规办法来的,飞机降落前守入口,飞机落下来后以停机坪为圆心,兵力部署在 米外,抵御来犯之敌……
此刻,飞机空中绕行而来,声音轰鸣,距离越来越近。
暴雨越来越大,程大挥动的大手配合着慷慨激昂的声音:“接下来的行动,牺牲在所难免,誓死保护两个病号顺利运输,飞机无法降落,再飞不走,
病号就成了累赘,就是从这里突围出去,她俩肯定挺不过三小时,大家懂得吧,所以,只要抓住战机,就得玩命干了!”
……
这些常规的战斗动员,大部分是陈词滥调,无非就是三个人一组,相互掩护,协同配合,武强听得认真,右手不时的拍着枪柄,一副志在必得的憨样。
莎莉,我俩大半天没见了,她现在状态还好,在止疼药支撑下,强打精神,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掌拍打着车窗,吸引我的注意,
看到我举起大拇指给她点赞,她回敬了一个甜蜜信任的微笑。
程大看到了,刻意猛烈地咳嗦了两声:“敌情当前,大家要同仇敌忾,目标一致,尤其是战斗骨干,绝对不能分心分力……”
这不是说我吗!这时有人小声提示的话传到我耳朵里:“导员,说你呢,小心点,别战前杀一儆百,懂吗。”
是曲林这个家伙。
我余光看了一眼,他肩上斜背着牵引绳,两个38转轮防暴枪挂在胸前,动能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