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仁临行前又对丁碧、王命硬等心腹叮嘱了一番,这才和丁有财带兵启程。w道:“将军我对辽阳市面上的行情熟悉,带上我吧。”
“不行!”还没等子仁开口,丁有财先摇起了头,蹬了祖大目一眼后小声对说道:“少爷这小子一身臭气,咱不带他。”
上次祖大目和丁有财一同进城变卖毛皮时,这小子偷偷收了皮货商的好处,故意压低了价格。有财因不懂辽东的行情,被他三言两语糊弄了过去。
可惜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回到堡后韩世勇和崔得胜从上交的银两数中看出了门道,便将此事禀报给了子仁。
子仁闻听后觉得祖大目不堪大用,可是看在祖承训的面子上又不能轻易将他赶走。便让他担任了集硝官一职,负责收集厕土熬制土硝,本想让他知难而退。
谁知这祖大目有了官职后很是上心,每日都在堡内的各处茅厕巡视,就连猪、牛栏屋、庭院里老墙脚的硝土都不放过,结果弄得这一身的臭气。
不过祖大目这些日子的举动子仁早就看在眼里,思索过后决定再多给他一次机会,眉毛微微一翘说道:“大目你跟着也行,不过到时要帮着兵丁们一起搬运砖石。”“将军,你就瞧好吧”见子仁愿意带上自己祖大目高声回答。
“大目别高兴的太早,到时一切听从有财的吩咐,再敢胡乱行事”丁有财如今一见祖大目气就不打一处,抢在子仁之前说道:“你要是再手脚不干净,就把你埋到边墙下面。”
祖大目听完后瞬间面红耳赤,显得无比的尴尬。见有财这多话的毛病始终难改,子仁微微摇了摇头,便带着大伙奔赴辽阳。一行人直接前往城内的牛市后,子仁对着旁边栓牛的大石头多看了几眼,就吩咐手下去挑选一些嘴头宽大、鼻子湿滑的黄牛。
“少爷这牛鼻子湿淋淋的,看上去怪恶心的,为什么选这种啊?”丁有财挠着头问道。“有财大哥,你这就不懂了”祖大目一脸客气的解释道“这选牛阿一看嘴,嘴宽、口方、槽口宽,是健壮牛,反之则为劣质牛。第二就看鼻,牛鼻潮湿的是健牛,鼻上干燥无水珠大多有病在身病。最后还要眉眼等几处地方。”
“几位将军好眼力,不知是在哪儿高就啊?”牛市老板见来了大主顾,立马满面笑容的迎了过来。“老板过奖了,我这次可是大买卖价格上你可得多多让步。”自古以来无奸不商,子仁懒得和商人绕弯弯,不断抚摸着牛鼻子的同时,直言不讳的答道。
说也奇怪这牛市老板偏偏姓马,叫作马甲面,虽然人精瘦精瘦,不过一脸的精明像,看上去就是一个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主。
“呵呵”马甲面笑着说道“这位将军您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如今正值春耕时节,这些健牛都是您亲手挑的,价格方面吗……”
马面甲本想接着说,却被子仁抢白道:“马老板你别吞吞吐吐的,交个老底吧,这一头牛到底是什么价码?”
马老板思考半晌,犹豫不决的说道:“八两银子一头你觉得怎么样?”
“八两!”子仁听完眉毛顿时立了起来,辽东镇最好的上上马不过十两银子一匹,八两银子都值得上一匹好马“有财,我们走,今天碰上黑店了”想到这时一脸怒气的说道。
见子仁要领人离开,马老板到是毫不慌张,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缓步上前:“这位将军,有什么事好商量,八两银子你觉得不合适,那么七两五钱如何。生意就是这样,坐地起价当面拿贼,要有商有量的,别走嘛。七两五钱你要是还不满意,我们可以再商量。”
祖大目突然窜了上来,瞅了他一眼有棱有角的回道:“这位老板,拿我们当肥猪了?一头耕牛开价八两!你当我是冤大头啊?”祖大目逮着讨价还价的事立刻生龙活虎,到底是吃过见过的人,一张口就直切要害。
马老板将双手一背,一脸不快的问道:“这位小哥说话客气点,你知道我们这家店的老板是谁。要么你们讲,多少价码合适?”说道这时姓马的斜眼看了子仁一下,大言不惭的说道:“告诉你,我只要马甲面在辽阳发句话,保证城内没人再敢作你们做生意。”
“呸”的一声,子仁指着马面甲的鼻子尖大声说道:“你以为本将军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头健牛最多不过三五两银子,你狮子大开口不说,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丁有财和祖大目也听出对方语带威胁,不用子仁吩咐立刻指挥兵丁持械戒备。正在这时,马老板的也跳了起来“你当我姓马的是吓大的,告诉你这牛市是李兴李大人的产业。”说罢转身对着一位小伙计下令“吴襄,你去禀报东家,就说有人闹事。”
“马老板,你这是厕所里点灯找死(屎)阿!”祖大目为了以表忠心,直接冲到了马甲面身前,一脸不削的说道:“我们丁将军可是李成材大人的爱婿,你要是得罪了他,李大人都救不了你。”语毕,嬉皮笑脸重新走回了子仁身后。
李成材的姑爷血洗佟家一事辽阳城内如今人尽皆知,知道惹得是这位凶神,马面甲瞬间没了脾气,一脸殷勤的说道:“丁大人小的有眼不识大山,你千万别见怪,要么你们讲,多少价码合适?”
见对方服软,子仁也不愿同李兴闹僵,伸出了四个手指说道:“本官向来是买卖公平,一口价四两银子一头。”说到这时故意顿了一下,瞳孔大张的看了栓牛石一眼,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