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闲本想拒绝,但听说在他的名园中招开,心中立刻想到了倪幕,笑了。
当地郎中也联合起来,他们对莫闲这种做法很不满意,这不是断人财路么,他们多方入手,一张大网在莫闲名声达到最高点时,悄悄地打开。
莫闲自化为郎中后,从未在一个地方超过三日,这次在腾门关呆了足有十天,时间一长,本地郎中坐不住,开始有地痞前来找麻烦。
莫闲并未显示神通,直接指鹿为马,说他们有病,地痞当然不服,结果给他一治,真的毛病大发。吓得地痞们当即磕头,求求莫闲救救他们。
莫闲哪里看出他们毛病,他只是用语言一诈,凡人身上多少有些问题,偏偏又让莫闲接触到他们,不经意间,一摸一触,筋骨有些酸疼便加重了。
好在莫闲以德报怨,用针灸之术,救了他们一命,于是他们感恩戴德地走了。
经此一事,莫闲知道自己在腾门关太久了,自己已经触犯了一些人的利益,要不是想见倪幕一面,他已经走了。
对于他们做出了这种事,莫闲一笑了之,但他不介意,打两个出头鸟,如果他们还不收手的话。
莫闲也知道,他们不会收手。
倪半城在他的名园知春园中举行宴会,有些名人并不想来,但园中堪称一绝,加上受到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鼓动,来的人倒是蛮多的。
莫闲一身郎中的衣着,身上收拾得很干净,一到知春园,倪半城出门相迎:“莫郎中,里面请。”
边走边介绍身边的客人,莫闲不亢不卑,显得宠辱不惊,倒使倪半城高看他一眼。
“听说这位莫郎中救了老太君的一命,看起来很年轻。恐怕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说的也是,但人家治好了老太君,运气好嘛!”旁边一人也说。
倪半城听到,脸色很不好看。这两个人自许为名士,并不在邀请的名单上,看来是跟随哪位进来。
莫闲一笑:“主翁,不必动气,天下事。怎可能堵住众口悠悠。”
倪半城刚要发作,见莫闲这样说,倒不好立刻发作,说:“莫先生大度。”
两人一见莫闲不应战,一个说:“到底是走江湖的,不值一提!”
莫闲把他们望望,还不依不饶了,便接口说:“走江湖,吃百家饭,逍遥自在。帝力与我何加焉,不像有些人,不请自来,混吃就算了,还在这里胡唚,要有脸,何别来此!”
此话一出,二人满脸通红,怒道:“竖子不足与谋,与汝相争。有失斯文!”
“这倒奇怪,我与你争了吗?明明是你们挑起口舌,现在气急败坏,还好意思说斯文!”
“你!”两人气得口舌都不伶俐了。“你是一个伪君子,假仁假义,在腾门关骗取民众信任。”
“我是不是伪君子,与你有关么?我施医于贫苦人,汝等麦稷不辨之徒,何曾知民间疾苦。却在这里大放厥词,我要是汝,早就羞愧得无颜见人。”
这两人目瞪口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连园中佣人也鄙夷地看着他们,此时,有家人来报,慈云寺玉林禅师来了。才将众人注意力从他们争吵中转移出来。
“不好意思,莫先生,你自便,先在园中游玩一会,待会我找你!”
“主翁请便!”莫闲说,他身边有一个家人侍候,见主人有事,倒有些巴不倒,他并不在意这些名人之类,来此园中,却是冲着倪幕来的。
倪半城自去迎接玉林,莫闲随便和家人几句,家人不知不觉间,却拐上一条路,这是受莫闲影响,他当然不是用法术,而是语言中一些技巧,没有必要用法术。
他们渐渐走到了须蔓居,莫闲没有用神识,只是被动的接受,或者说一种灵觉,感到须蔓居中好像一个黑洞一样,一切信息都没有泄露出来。
小院内外,种满须蔓花,此花色为黄白色,气味芬芳,树身并不高大,只有三四尺,但枝条四方垂下如天盖,见到须蔓花,莫闲神色一动。
“倪幕公子在吗?”莫闲道。
“门没有锁,善士可以进来!”倪幕声音传了出来。
家人站住,莫闲入内,里面就倪幕一个人,因为倪幕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一般人不允许进入其中。
倪幕正在看一本《悲华经》,见到莫闲进来,放下经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莫闲一愣神,恍惚之间,感到虚空震动,以莫闲之能,都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发生。
莫闲看到就是一个凡人,没有任何异象,但莫闲丝毫不敢小视他,再看他刚才看的经书是《悲华经》,这是佛教一本经典,讲的是释迦牟尼佛过去做菩萨时的故事,而他正看到一首颂子:
坚力功德,今可还起,大地震动,雨须曼华。
十方诸佛,已授汝记,当来得成,人天梵尊。
这首颂子是宝藏如来为得大势至菩萨所说,莫闲隐隐感觉到须蔓居的命名由来,于是合掌顶礼,然后入座。
“我听一个后辈说起你,感到不可思议,居士不以神通而以智慧来修行,就盼能与你一唔。”莫闲说。
倪幕看了莫闲一会,说:“可是一个女子?”
“不错,她叫左铃,系上大夫左商关之女,因父兄死于阎罗殿之手,被我碰见,传她修行。”
“世间恩怨,何苦怨怨相报。”
“我与她均是浊世人,陷于罗网中,,不能摆脱世间因果,虽为修行人,常为无明所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