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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再是疑惑,主子吩咐下来的事儿,作为仆侍非但要一丝不苟照做,更是连问都不能多问。
远山将纸帛叠成方胜,又将方胜小心掖进衣襟,待一切做妥,便躬身揖礼:“公子若无甚吩咐,仆这就下去准备。”
九公子手背朝外扇了几扇。
当夜,九公子没有回后宛。他不回去,谢姜便派寒塘往前院送了晚食。
倘若不宴宾客,而主子又无甚特别吩咐,丫头仆妇们便收拾了活计,早早歇下。晚食过后不过两刻,半间亭里便依次熄了灯。
昏昏夜色笼着这一片树木房屋,除了风吹林动,便是几声夜鸟啼叫。
将近子夜。
珠帘子悠悠一荡,谢姜便醒了,刚掀了被子坐起来,韩嬷嬷小小声道:“夫人,醒了么?是老奴。”嘴里说着,紧走几步到了榻沿儿。
“甚么事?”谢姜掩嘴儿打个小呵欠。
韩嬷嬷探身掀了帐幔,小声道:“乌十回来了。”
谢姜刹时没了睡意。
倘若不进舞阳城,单从浮云山山角往新都去,是一百五十余里。就算乌十一路上快马疾驰,来回怎么也要十几个时辰,这会儿回来……必定不是到了新都再返回来。
半路折回,中间绝对岀了什么岔子。
“怎么回事?”谢姜掀被子下了榻。
韩嬷嬷忙拿了外裳上前服侍:“据乌十言……下了浮云山不足五十里,便有十几个黑衣汉子驰过。其时他察觉不大对,便传讯唤乌大几个,只是……不等天色落黑,这些人便拐回来下手劫了雪姬。”
提起黑衣汉子,谢姜立刻便想到掳四王女那些人。心里转了一圈儿,她细声问:“乌十怎样?有无受伤?”
“只腿上挨了一箭。”韩嬷嬷低声回话:“这些人劫了雪姬,临走时,一人拎了刀要杀他,遭另一人拦下……那人说这是乌家人,何必与九公子并乌家结仇?到时候没得招惹麻烦。”
何必与九公子并乌家结仇,就是说……这些人知道乌十的底细,知道雪姬去半间亭,亦知道雪姬下浮云山,更知道乌十要送她去何处。
换句话就是……这些人与霍伤有联系,他们既然知道这些,霍某人必定亦是清楚。
再往下推测,雪姬来半间亭告密,本就在霍伤盘算之内……亦或是霍某人顺势将计就计。
浮云山北麓是个圈套!
谢姜黑而大的眸子,瞬间便冷光一闪。
“嬷嬷去……罢了,我去……。”刚说了半截儿,谢姜心里一动……若是霍伤有意让雪姬告密,而他则在浮云山北麓设下陷阱引九公子前去,没有道理又令这十几个黑衣汉子来劫雪姬。
劫去雪姬,又留下乌十性命……以九公子凡事洞测先机的心思,他还去往里钻么?
自然是不会!
那么……,谢姜撩开珠帘,方走到廊下,暗夜昏昏中,正看见两点灯笼光晃晃悠悠拐过屋角儿,怔神间,九公子低醇如酒的声音传来:“夜色沉沉,夫人不在房里歇息,匆匆忙忙要去哪里,嗯?”
嗯什么嗯!
谢姜翻了个小青眼儿给他,细声道:“本来要去前院,既然夫主来了,在这里说也一样。”说着话儿,轻巧巧施了一礼。
九公子低声吩咐远山几句,待他挑了灯笼返回前院,这人才施施然上了木廊。
夫妇两个,一个寻思了往外走,一个则半夜里摸回后宛,这种情形,明晃晃是有事儿要说。韩嬷嬷不等谢姜吩咐,便屈膝道:“老奴去煮些茶来,老奴告退。”
韩嬷嬷退了下去。
“阿姜急吼吼去前头,为了乌十罢。”九公子握了谢姜小手,抬脚进了正厅:“这些事儿,我都知道。来,且听我说。”
这人语声低醇如琴,偏又带了几分笃定,几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悠哉舒缓。
谢姜只好跟上。
“那个妇人住山北麓别宛是真,不过,她出来不过半刻,霍伤便携了四王女仓惶而此逃。”
谢姜眼珠转了几转,细声道:“这么说……掳人的黑衣汉子不是霍伤所派么?”
“自然不是。”一问一答间,两人进了寑屋,九公子便松了谢姜,“我令迢迟去查这十几人的出身来厉,若是没有意外,明晨便会有信儿。睡罢。”
这人声音里满是倦怠之意,就算谢姜满腹疑惑要解,亦知这会儿不是好时候。
当下两人仍去榻上歇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九公子便起身送了老夫人下山,待他从新都回来,已是将近午时。
后宛紧挨了梅花林,林中郁郁青青,满是青梅子的酸涩味儿,谢姜便令韩嬷嬷在树下铺了席子,又备了些茶水瓜果。
“阿姜倒是悠闲。”九公子撩了袍角儿坐了,接了北斗递上的茶水,只是瓷盏将将碰到唇角儿,忽然眸子斜斜一瞟谢姜:“夫人心思玲珑,不若猜猜那些汉子是什么人。”
说罢,闲闲啜了口茶水。
猜猜……这人语气里既有几分调侃,又仿似带了几分……天天想抓贼,结果某天忽然发现,贼人做了绳套儿,结果套住了自家脖子那种微妙感觉。
思忖片刻,谢姜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道:“你别是想告诉我,那些人出身衍地。”
“夫人好剔透的心思。”九公子眸